都怪她平常贪吃手松,这么些年都没攒下甚么钱。阿福狠狠心又从枕头里摸出来一个小小的银元宝,连同荷包一起塞给兴儿,“你快去帮我买些瓜子点心来,再买几包蜜饯果子,不要鄙吝买货郎的,去买杏芳斋。”
徐婆子多会打圆场的人物啊,忙扬声笑道,“公子放心,我家的女儿都是色艺双全。”她还想着把兰汀也一起倾销出去了,“芷沅嗓子好,唱的曲儿比那阮湘湘也不差的,兰汀琴好,姐妹俩合奏一曲那叫天作之合!”
“诶,俩女人如何能叫天作之合呢,”吴明德不附和地打断了徐婆子的话,对着朱公子阿谀,“阴阳和合才叫天作之合嘛。”
如何就只要她一个?阿福低着头闻声这话,急得去看徐婆子,徐婆子倒是一脸笑。
她都还不是他的人,就脱手动脚的。阿福恼了,凶巴巴地瞪了朱公子一眼。巴不得惹怒了朱公子不要她了,她和阿芙是结拜的姐妹,约好了要一向在一起的。
这个小脾气倒是与梦中一模一样。
吴明德内心对朱公子添了几分佩服,这份儿眼力,可见是个花中熟行了。
闲话休提,只说瘦马们命苦,前程莫测,彼其间纵有妒忌更有惺惺相惜的情分,听闻小mm芷沅被一个年青俊美又繁华的公子买了去,大师内心都是欢畅的,就连得胜而归的紫嫣和紫玉都来向阿福道贺了。
即使遗憾朱公子看不上兰汀,徐婆子还是笑开了花,“我家女儿养得邃密,这几年的衣裳金饰、脂粉银子都是很多的,是以芷沅的聘金需两千两银子。”
哎哟,说到这个她就心口疼,阿福意兴阑珊,“别贫嘴,快去快去。”大宅子里是水是火都还不晓得呢,谁晓得她将来是个甚么风景。
兴儿看阿福一脸的肉痛,内心头好笑,便笑着说道:“女人还用心疼这点儿银子?赶明儿进了大宅子,月钱都不止这点儿呢。”
这话很成心机,仿佛在说芷沅耍心机得了朱公子青睐呢。听懂的天然是听懂了,听不懂的还傻乎乎的笑,紫嫣与紫玉对视一眼,伸脱手指导在阿福额上,“你呀,可长点心。”
望着人都走了,阿福才忿忿地跺了顿脚,小声嘀咕,“我才不奇怪。”却没重视到一旁阿芙暗沉沉的眼。
“回公子的话,这倒不是,”徐婆子本是筹算弄个双生姐妹花的噱头,然在朱公子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她竟不敢乱来,“也是她们的缘分,俩人不但长得像亲姐妹,还是同年同月生的,再加上自小就一起同吃同住的长大,跟亲姐妹也没别离了。”
阿福当即非常珍惜地收下了。
“旁的都不要紧,品得一手好萧最要紧。”朱公子总算是物色到了可心人,吴明德内心轻巧,嘴上就更轻巧。
“是是,还是吴公子博学多才,”徐婆子弓着腰逗趣,“我本来跟人夸她姐妹是琴瑟调和,才被人笑了,今儿换了个词,哪想还是错的!还请吴公子赏老婆子一个词儿用用。”
“不是双生,长得如此像的也是可贵,不如一起收了。”吴明德说着就筹办掏银票了。
吴明德见此了然,朱公子是看上这个叫芷沅的小女人了,冲着徐婆子眉头一扬。
紫玉笑眯眯地把一方绣紫牡丹的绣帕塞给阿福,“我可没有紫嫣风雅,这张帕子给你做个念想罢。”
“不必,”朱公子夙来不信鬼神,因着梦来扬州寻人,已是出了格,更不肯横生枝节,更何况……朱公子敲动手,他对这个兰汀观感并不好,既不是徐氏的亲姐妹,他何必多事,因此道,“我只要芷沅,徐妈妈出个价。”
阿福内心打动,目光盈盈地看着紫嫣,紫烟一捂胸口,“可别这么看着我,我可受不住,留着看朱公子去。”惹得大师一阵笑,直说定是阿福用她水汪汪的眼睛勾搭了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