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侧妃却蹲下.身子,温声在哄慧姐儿,不顾慧姐儿一手的樱桃汁,把她身上刚上身的月色裙弄出了几个脏指模。
“好,吃樱桃,”白侧妃从袖中取出帕子,亲身给慧姐儿擦洁净了嘴角。
“爱妃辛苦了,”燕王笑容温和,虚虚扶了白侧妃的手肘。
燕王过了石桥,没有往花圃里来,而是上了往西院去的游廊,再走几步,被富强的花树一遮,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阿福要哭了,“我的小乌龟!”
“起来。”阿黄威风凛冽地站起来。
阿黄也被阿福吓了一跳,汪地叫了一声,溜回方才进屋的燕王身边蹭蹭求安抚,呜呜汪,仆人求顺毛。
“去淑景园,”燕王容色如常,淡淡道。
她刹时想起来朱公子安抚她时说的阿黄,所以是朱公子来看她了?阿福眼睛一亮,扔了筷子就下榻,还没走到门口,金宝相花的玫红门帘儿一动,下头钻出一只高大的黄狗来。
她又笑着看向阿福,“这就是王爷信中说的mm吧,果然是我见犹怜呢,淑景园我已经命人打扫整齐了,只是不晓得mm的爱好,恐怕安插得不太安妥,mm有甚么不喜好的,尽可与我说。”
“妈妈又不是不晓得,慧姐儿只听我的话,”白侧妃用手帕垫着慧姐儿的下巴,免得她弄脏了衣裳,“我多操点心,也是为王爷分忧了。”
“我不, 我不,”慧姐儿那里听得懂这些,只是不肯,死命拉白侧妃要走。
淑景园风景标致,阿黄也是常来撒欢的,一出去院子,它的狗鼻子就闻到了陌生人的味道,那味道在仆人身上也很浓,以是聪明的阿黄没有把陌生人当作入侵王府的好人,而是威风凛冽地汪汪汪了几声,算是先打个号召。
“见父王, ”慧姐儿扯着白侧妃的手, 她穿了一件五彩的百家衣, 绿罗裤子, 胸前的金项圈上挂着一块白玉长命牌,头发梳了两个小鬏鬏,各挂一串小铃铛, 跟着她的行动叮铃铃响个不断。
燕王换了一身方领石青的道袍,又在书房里见了几小我,把堆积的政务措置完,眼看酉时将至,他就有些坐不住了,阿福新进府里,会不会不风俗,会不会被人欺负了?
“打滚。”阿黄在地上滚了一圈。
慧姐儿得了樱桃吃,也不嚷嚷着要见父王了,两只手各抓了一把樱桃在手里,吃得津津有味。
“它很乖的,”燕王为了显现阿黄真的很乖,给大狗狗下指令,“坐下。”阿黄坐。
白侧妃一贯喜静, 嫌人多喧华, 带着慧姐儿往园子里去躲了平静。慧姐儿却从侍女口中传闻父王返来了, 不肯循分,非要拉了白侧妃去见燕王。
呜汪,阿黄睁大眼睛看着仆人给别人顺毛,大尾巴都委曲地垂下来了。
“你父王刚返来,舟车劳累的, 很辛苦了, 你可别去闹了罢,”白侧妃点头不准, 试图压服慧姐儿。
敬亭山是燕王府最高的假山,上面修了个亭子,挂的倒是辛弃疾那句“我看青山多娇媚,青山见我应如是”。站在上头能瞥见大半个王府花圃的景,是个赏景的好去处。
许妈妈恨铁不成钢地一叹,蜜斯如何老把劲儿往偏处使呢?
仆人倒是顾不上给爱犬顺毛,他安抚爱妾去了,摸摸阿福的头,“不怕,阿黄不咬人。”
“你看它真的很乖,”燕王脸上暴露对劲的笑。
想起上午分开时,小女人望着他不幸巴巴的目光,要不是当着人,小女人就要上来扯袖子了。燕王这么一想就更担忧了,罢了,她第一天进府,他还是去看看她好了。
年纪轻性子急的张侍妾就先嘀咕了,“王爷但是第一次亲身带人回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