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你好时你不在乎,她放下了你又舍不得。”顾夕歌漫不经心道,“你之赋性,贱之一字足以概括。”
上辈子明光仙君红颜知己共有三位,一名常瑜师姐被他亲手杀了,一名瑟狸妖王对他百依百顺毫不敢辩驳陆重光半个字,想来也唯有那位结为道侣的莲素真人,才算得上他真正放在心中的人。
“真好啊。”瑟狸失神地望着那片碧蓝苍穹,“不知何时我才气出去瞧一瞧。”
晓得本身纤细当然很好,但也不能是以起了畏敬心今后不再自在。
“我要回知名小山了,玉阳山虽好却不是我能守得住的,终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夺回它。”瑟狸化为妖形,大而化之冲他们挥了挥爪,“路途悠远,我就不送你们了。”
放弃执念就能飞升,这事理他上辈子早就明白。旁人天然能不痛不痒地劝他不要同陆重光做对,早日看破放下岂不自在。但他们毕竟不是本身,底子不成能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就连那安抚的话,也带着三分家高临下的怜悯。
本身脱手去抢。瑟狸听到这句话后,浑身一震如遭雷殛。
瑟狸的心不再沉重也不再哀伤。她又听到风声吹过树梢,如低语似呢喃。
“算你识相。”
似是被顾夕歌那一个“贱”字戳中把柄,这一起陆重光都没有说话。他既然不说话,顾夕歌更懒得开口。这类难堪的沉默恍忽间让他想起了宿世,他与此人亦是如此相敬如冰,连半个眼神都不肯分给对方。
这几日产生的事情完整颠覆了瑟狸的认知,她被那练虚修士的剑气之威深深佩服,心中起了几分畏敬瑟缩之意,不再是那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猞猁。
但是只是眨眼一刻,顾夕歌又返来了。他淡淡望了陆重光一眼,道:“山外有三个筑基修士等着,想来是找你费事的。”
“冲霄剑宗修士,一贯不畏艰巨。如有停滞,我自一剑斩之。”陆重光笑得风轻云淡,很有些不怀美意的意味。
“天下之大,又何止我一人如此?我只是个俗人,尚未太上忘情天人合一,有所沉沦再普通不过。”陆重光被戳中痛苦,出口的话也不由刻薄起来,“顾道友高高在上俯瞰于我,天然感觉我一无是处,此等执念不若早早放弃为好。”
瑟狸却笑嘻嘻摇了点头道:“求他哪有求你费事。我算是看出来了,在你们两人中,你说的话比较管用。就比如我爹和我娘吧,我爹一贯听我娘的话。”
或许很多修士都喜好如许温婉和婉的红颜知己,但顾夕歌却不想看到瑟狸失却本来天真烂漫敢爱敢恨的脾气,成为一个惨白而偶然志的附庸。
这小猞猁固然看起来毫偶然机,极好乱来。实际上她有一种妖兽天生的直觉,能嗅到伤害与灭亡的味道,也能闻出离别的气味。
“你当我傻么。”少年剑修轻视地挑了挑眉,“他们一个筑基七层两个筑基八层,我不过方才筑基一层。本来就是以大欺小,还非要我以一敌三?”
她这声奉迎甜且和顺,怕是浅显修士听了都会心头一荡。瑟狸倒是无师自通,学会了天下间多数女人都会的一样本领――撒娇。
那未说出口的半句话,是不言而喻的威胁。陆重光还是浅笑道:“我天然清楚,顾道友不是那种卑鄙小人。”
陆重光的确有些愁闷了。他本来筹办的统统话,都被顾夕歌堵在了喉咙口,不能更加难。
顾夕歌不知上辈子陆重光是如何收伏瑟狸,让她这般神驰自在的少女成了他部下一枚没成心志的棋子。乃至在本身敬爱的男人娶妻时,亦不敢出言辩驳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