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得啊了不得。再过五年,顾夕歌怕是只凭这张脸,就能立名全部九峦界。
小狐狸师兄话里话外固然都是满满的鼓励之意,却实实心实意替本身筹算。
顾夕歌却清楚,即便全天下修士都宁肯一辈子当个练虚修士,纪钧倒是决然不肯的。他这位刚硬如剑的师尊,练虚后五百年已然挺过了四道灾害,若无不测,纪钧本该是大乘修士。
谁知他最后等来的倒是一把断剑。那万年亢龙木雕成的匣子中,还附着陆重光轻描淡写表示歉意的一封信。
平白无端被方景明奖饰比女人还标致,更加让顾夕歌不欢畅。
方景明自来熟寻了块石头,紧挨着顾夕歌坐下。他悠悠道:“顾师弟刚一回宗,我就想上门恭喜你筑基胜利,谁知师弟竟被纪师叔关了禁闭……”
他晓得纪钧已然快到练虚至大乘三灾五劫中“风火劫”。那风火劫来得毫无征象,焚心之火与破体之风骤但是起,里应外合摧毁练虚修士的神识与肉身。此中痛苦,若非切身经历,难以言说分毫。
天道宽大又残暴,它赐与了顾夕歌重来一次的机遇,却让他本身孤傲地保守着这个奥妙,没法诉说分毫。
他这五年间也曾试图通过容纨,将将来走势流露给掌门。他想张口说话,便神魂欲裂讷讷不能言。他想用神识传讯,玉简中留下的唯有词不达意的断章残句。不管他用何种体例通报信息,天道总有体例轻描淡写抹去统统陈迹。
“我生而为男,和一个女人比美全无用处。”顾夕歌凉凉道,“如果方师兄起了比美的心机,倒可去宗内逛一圈,问问你与白师妹孰美。”
顾夕歌遥眺望着一轮红日破云而出,贰心底的阴霾也好似被一分分遣散。
光辉朝阳在这少年侧颜上添了一层金光,更加显得他眼眸如星肤色似雪唇色绯红,就连那微微颤抖的长长睫毛,都仿佛是透明的。
顾夕歌真的吃惊了。即便贰心中曾经惦记取此事,这几个月产生的事情足以让他将收徒试炼忘了个一干二净。
见顾夕歌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方景明便晓得本身被悄无声气地鄙夷了。他漫不经心肠道:“冲霄剑宗每五年一次的收徒试炼,昨日方才结束。”
方景明自顾自将白青缨的仙颜夸大了数倍,的确将她比作神仙下凡。末端又非常欠揍望了顾夕歌好一会,摇点头感喟道:“可惜,毕竟比不上顾师弟。”
顾夕歌能将这事晓得得一清二楚,天然因为上辈子他本该在此时才入了冲霄剑宗,那位名叫白青缨的小师妹,正和他同时入门。
“方师兄无妨有话直说。”
宿世他一向抱着一丝微渺但愿,模糊希冀纪钧还活着。为此他足足等了五百年,就连最难过的心魔灾竟也自欺欺人地熬畴昔了。
他们甘愿守着本身那悠远冗长的万载寿元,也不肯再向前踏出一步。练虚期已然是千万人之上,清闲安闲全无束缚,又何必强争那一线飞升之机?
他灵气洗髓荡尽凡尘,天然要比毫无根底的白青缨都雅一些。这事理却也没甚么特别的,任是哪位元婴女修,都要比尘寰那些天生丽质的女子更动听。
可惜他的师尊,上辈子没死在三灾五劫中,却在六合大劫中白白捐躯了一条性命,真是太荒唐了。
一道不端庄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顾夕歌不转头也晓得那人是方景明。
目睹面貌殊丽仿佛神仙的师弟一双眼直直望向他,方景明不由有些呆了。
很多练虚修士乃至惧了怕了,他们到了练虚期以后,就不肯再晋升修为。他们活得太久也过得太舒坦,已然忘怀了当初的问道之心与破界飞升的誓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