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顺着蒋青鲜艳脸颊缓缓向下贱,此时的她好似放下了甚么心中重担普通,目光澄彻如云。她冲着顾夕歌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前辈替我报仇,今后贱妾这条性命就是您的。”
蒋青咬了咬唇,她已被这句悄悄巧巧的话逼到了死路上。
好一个讲究强盗,就连打劫的话都说得如此客客气气。
她自袖中摸出了一把幽蓝匕首,狠狠心横在白玉般的颈间,已然有一道细细红痕漾开。
凭甚么,凭甚么这少年修为比她强,便能将她当作妖兽普通戏耍?凭甚么,她哥哥从未做恶却抱屈而死?凭甚么她大仇得报以后,还不能主宰本身的性命!
“我晓得。”顾夕歌安静道,“你方才还说性命由我措置,现在我只要你当场自裁。”
只是张亨打算得好,却未料得一道红色剑光俄然自他背后刺入,将他捅了个对穿。
二百块灵石陪葬,这三个匪贼强盗面子还真大,顾夕歌在内心凉凉地想。他俄然记起,这明火符还是五年前他在陆重光手里买下的。此人的确没说大话,他炼制的符咒,就连毁尸灭迹也比其他符咒好用两分。
顾夕歌头也不回,回身就进了这林海苍茫望不见边沿的十万里信渊山。
现在张亨只但愿这小少爷的护身宝贝充足坚固,能挡得住三百六十五根淬了毒的飞蚊针。如此一来,事情生长倒也同本来打算并无出入。如果那小少爷死了,他便杀了蒋青再将统统事情推到她头上……
脱手的那女人还不知好歹地向他夸耀,鲜艳面上却有三分得意之色:“亨哥,你同那小牲口费甚么唇舌,我们不是一贯只脱手未几话么。他不过是一个练气七层的半大孩子,怕是连半根飞蚊针都挡不下来。这几百根飞蚊针一起脱手,怕是能将他射成筛子。哎,倒是可惜这么个姣美小郎君了……”
顾夕歌眉眼不抬,淡然评价道:“斯文禽兽。”
张亨睁大了眼睛,却见那小少年周身出现一层薄薄的青光,三百六十五根飞蚊针也全然不见踪迹。剑光化形,这小少年竟是个练气大美满的剑修!划一第修士中,剑修以一敌三底子不在话下,再加上这小少年已经练气大美满,难怪他身边没一个长辈跟从。
“哥,我终究替你报仇了。”蒋青抽泣道,“不枉我以身事贼跟了张亨足足三年,当真碰上了一名能杀掉他的前辈大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除非弟子因故死在别人手上,这点倒是能让师门高低一起出动为其报仇。修行一途,本就是越行越窄越走越孤傲,谁又能陪谁到最后呢?
只要人活着,不管多少灵石都是身外之物。可如果人没了,张亨他们就惹上了天大的费事。他们三个散修,又哪惹得起那些大世家?如果这小少爷出了甚么差池,那世家怕是要将他们抽骨扒皮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顾夕歌却晓得,这十万里信渊山中不但要妖帅,另有更可骇的妖王。他此次进信渊山,就是冲着此中一名妖王去的。
顾夕歌将那捧飞蚊针放到那女子身边,权当作个陪葬。他伸手一招,化为三道剑光的照影就回到了袖中,又取出十张明火符,散散洒在那三人身上。不一刻,那熊熊烈火就吞噬了这三个修士与他们的爱恨情仇。
这蠢女人只当他们前几次杀人灭迹顺利得很,就觉得三个练气九层的修士能在九峦界横着走,的确好笑。若非蒋青是中品炉鼎资质且有几分色彩,又在寒泽城自顾自地缠了上来,他才懒得瞧她一眼。
张亨本来打算由本身出言相劝,再让老郭作势打单。想来那少年不过一时意气好恐吓得很,只要老郭一举擒下他,怕是多少灵石都肯给。谁知他打算得天/衣无缝,恰好让这没长脑筋的蒋青毁了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