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剑气已行至膻中，第四第五处仙窍已然开启。
但是前来看望的方景明，却非常吃了一惊。他本身九窍八通兼之从小族中各种天赋地宝绝品丹药的扶养毫不贫乏，也才在一年中修到了练气三层。小师弟方才入门三个月就有此等修为，当真可骇。
“这一式‘江清月低’，右肩要再矮上三寸。”纪钧改正了一下顾夕歌的行动，他眉头微皱似有不满，“这一式你再练五十次。”
若将这个动静放出去，九峦界中怕会有很多人想要抹了脖子重新投胎。有些人辛辛苦苦修炼了一辈子，终究也不过练气三层。他们能够去尘寰一些声明不显的道观中当个观主，抑或成某些式微贵族皇室的供奉上师，却必定与大道长生无缘。一辈子与三个月，修士资质之差仿佛天渊之别，残暴又不公允。
“你可奇特为何万衍一脉主修心神化剑为万，为师却偏要你像凡人普通练剑？”
而后三个月倒是波澜不惊。纪钧说到做到，他不但传给顾夕歌《玄止参同契》这门绝品剑修功法，还一并传下了《清浊真道经》这部修心之法。剑心双修，方能少生心魔不起固执，这亦是冲霄剑宗一贯的修炼之道。
《玄止参同契》倒是洞虚一殿的不传之秘，纪钧言下之意便是已将顾夕歌当作本身的亲传弟子。万衍洞虚一殿一贯单传，如果有朝一日纪钧去了，顾夕歌便是新一任洞虚殿主。
以后的事情确是顺风顺水，并未再有其他不测。顾夕歌第十处仙窍构成时，他俄然发明天下变了个模样，这是他上辈子九窍全开之时也未曾有过的体验。
在顾夕歌想来，最靠谱的答案不过如此了。
“长辈奉家师之命前来看望小师弟，趁便恭喜纪师叔喜获佳徒。”方景明笑得淡定，“戋戋贺礼，不成敬意。”
不疼，毕竟差得远了。他恍忽想起那日被本身同父异母弟弟一段段捏碎经脉的景象。那小人笑的对劲又自大，周遭围观的修士也对他指指导点颇多嘲笑。世人一贯踩低捧高，谁叫他败得如此惨痛。先前对他恭维阿谀的修士，全都换了一副嘴脸……
他本觉得这句话能让顾夕歌立即欢畅起来，可那孩子只是缓缓望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独自走了。
最后几个字，倒是纪钧厉喝出口。这一下不啻于惊雷乍响，立时唤回顾夕歌七分神态。他狠狠咬了咬唇，终究复苏过来。
剑气入体倒是非常不好受的。那剑气一寸寸拓开他的经脉，似万蚁噬心又似烈火焚体，顾夕歌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天然六欲不生，三毒毁灭。思虑太多，却有何用？！”
可等他一瞧顾夕歌每天干的事情，便感觉资质太好也一定是件功德。
有了上辈子都没有的十窍资质，顾夕歌重新修炼起来可谓非常神速。仅仅三个月，顾夕歌已然练气三层。这还是他特地放缓了修行速率，一遍又一遍夯实根本的成果。
苦海无边，众生沉湎。修仙者固然自认离开了尘凡，可谁又能真真正正斩断俗缘心无一物？上辈子纪钧曾赠他两字道号“澄心”，要他摒弃心中邪念一心修剑如此方为大道，亦是冲霄剑宗中万衍一脉太上忘情天人合一的路数。
纪钧天然晓得见好就收的事理，他扬声道：“清算东西，明天为师带你出去探友。”
统统仅仅为了那四分之一的概率，为了给他弟子博出一个绝顶资质。顾夕歌闭了闭眼，转成分开了。
上辈子修炼时，师尊可没搞出这么多事。顾夕歌腹诽道，但是他脸上的神情还是恭恭敬敬：“我猜既是要心神化剑，就要先熟谙剑的每一分特性，如此才气剑心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