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于情于理,容纨都抢不过纪钧。她凉凉地望着那标致孩子将手放入纪钧掌中,那孩子仿佛冲动地热泪盈眶。
容纨横了他一眼,还是笑眯眯道:“徒儿说的这话我却爱听,可惜为师也没甚么东西赐给你。”
这一幕活像豪杰救美一见钟情,归正不像师父收门徒。不知为何,容纨心中俄然冒出这个荒唐动机,压都压不住。而后她咳了一声,将差点出口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顾夕歌紧紧握着那白玉瓶,就仿佛握住了他平生的但愿与执念。
“请真人收我为徒。”
纪钧不由心头一荡,他忽有几分了解那些热中收徒的长辈们的心机。这般标致灵巧的孩子,用全然信赖的目光谛视着你,怕是谁都会心软吧?
他恍忽瞥见一个神仙般的人物遥眺望着他,还觉得是幻觉。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滴到了空中上,顾夕歌却连擦眼泪的力量都没有。
那墨衣之人浑身气味好似山颠积雪,冷冽而苦楚。他一双眼直直地望过来,又反复了一遍:“起来。”
说来也巧,纪钧眉头刚皱那孩子便不哭了。他仰起一张脸望着纪钧道:“我会听师尊的话,师尊不要抛下我。”
纪钧是上代洞虚殿主的关门弟子,资质绝佳修为神速。仅仅一千三百年就成了练虚真君,在九峦界这类修炼速率自古以来不过寥寥数人罢了。再加上纪钧风采面貌无一不佳,很多大门派女修都对他芳心暗许。
那孩子却更叫人吃惊了。他重重鞠躬叩首,道:“徒儿知错,今后毫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