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抬起手,一掌重重拍在汪源额头上。
汪财率人分开汪府时,在大门前跟宫城擦肩而过。
这时,一群人劈面而上,正幸亏楼梯中间相遇。
汪惜芝伸手,摩挲着纸上龙飞凤舞的笔迹,幽幽隧道:“天然是天子陛下。”
“两党寝兵媾和?”
汪惜芝沉默半晌,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朝廷明知东西两党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为何还是执意派他来,在我们地盘里砸下一根钉子?”
宫城眨了眨眼,答道:“实在都无所谓,只要无毛病我们的漕粮买卖,临时听之任之。东林党又如何?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为首那人剽悍威猛,眉宇间透着令民气悸的煞意,恰是汪府的二管家汪财。他一昂首,望向任真时,神采骤凛。
宫城啜了一口香茶,不急不慢隧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大人对此气定神闲,天然是因为戋戋一介墨客,底子不敷为虑。”
房门是开着的,房里的客人已经走了。
此人年过四旬,生得肥胖精干,留着两撇八字胡,惯常羽扇纶巾,一副智囊谋士打扮。
不知过了多久,汪惜芝终究放下羊毫,轻吐一口浊气,拿起毛巾擦动手,这才看向宫城。
汪财居高临下,凝睇着他的背影,眼眸里的杀意一闪而过,“敢在海晏地界上放肆,你迟早死在我手上!”
盯着他远去的背影,莫雨晴脸上的惶恐倏然消逝。返回房间时,她嘴角噙着一抹高傲的笑意。
伴计将信将疑地接过来,见这古扇华贵精彩,不像是俗物,迟疑半晌才说道:“那好吧,你再这里守着,我顿时就去。”
他暗自惊奇,刘泽天为何也在这家堆栈,在自家少主被绑架的现场,仿佛太巧了吧?
身为湘北转运使,宫城不但是太守府的亲信部属,更是幕后第一智囊,在湘北的职位举足轻重。每逢大事定夺,汪惜芝必先就教宫城,这已经是多年的常例。
现在他前来汪府,便是应汪惜芝之召,有要事相商。
……
任真笑眯眯望着他,一副暖和有害的神采,“不错,还是要新奇的才好!”
此次他要假装的工具,却不再是汪源,而是那天见过一面的刺史府少主,刘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