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蜜斯言重了,能奉侍您是白苏的福分。”白苏恭敬道,回话客气全面。
住进傅府,霍氏必定会找人来盯着她的动静,景秀晓得霍氏信赖的满是在她身边贴身服侍的人,为了进府,她在外没少做筹办,整整有四年,让她去体味、摸索,继而……
白苏瞧见景秀到此,稳稳地蹲下身,不慌不忙行了福礼:“奴婢白苏给六蜜斯存候。”
边说着,边往景秀手里塞了个菡萏色荷包,沉甸甸的,约莫有三四两银子,不愧是富商的老婆,脱手非常豪阔。
“好孩子。”二太太笑得亲和握着景秀的手,当真看着她。
内里雪下个不断,只见丫环婆子正在那边扫雪开径,远处梅林积雪竟有四五尺深。如许的雪势,何时才是个绝顶啊!
吉时已到,霍氏和几位姨娘携着景秀入宗祠,其他诸人皆敛声入内,里边高挂锦幔,香烛冉冉,有题春联:“身范克端绳祖武,家规垂训翼孙谋”,横楣挂着黑漆錾银匾额“世泽绵长”。下首莲花叠加案几上正居中悬着傅氏祖宗遗像,两边整齐摆着列祖列宗排位,真乃世泽绵长。
景秀嘴角带笑,多看了白苏几眼,未几逗留便拜别。
二老爷的老婆柯氏也笑着送了个大红金绣线滚边荷包,不算重,像是串手镯,景秀有些讶然,但也随即感激地施礼:“感谢二婶。”
景秀屈膝道了谢,把荷包放进袖子里。
接着其别人都拉着景秀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全送了礼。
而三老爷与二老爷刚好相反,年青时风采翩翩,俶傥萧洒,不爱文不爱武,偏疼游山玩水,气得老太爷要把他赶削发门。也因他见多识广,朋友遍天下,立室后,做起了丝绸的买卖,举家搬去姑苏,在那买田置业,接着又做米铺、制酒等买卖,现现在大明朝,四周都有他的店铺,倒成了姑苏富商,与二老爷景况大相径庭。
如果记到霍氏名下,今后就是嫡女,风景无穷。
景秀笑得亲热,随便问了几句梯己话。景秀听她言谈得体,非常对劲:“白苏女人在母亲屋里负要责,今后在清风阁也一样,还得有劳女人调教新来的小丫环,我刚进府,也不善管束,女人是母切身边的对劲人,便替我累着些,今后屋里的事就端赖女人帮着筹措。”
景秀虚扶起她,眼中盛满笑意:“委曲白苏女人了,从母亲屋里调来跟着我这病秧子。”
大师见她灵巧懂礼,也不由笑起来,此次比刚才的笑容都添了几分朴拙。
白苏约有十七八岁,白净的脸庞,细细的弯眉,虽不非常标致,神采间却非常温婉,看着舒畅合眼缘。
次日一早,景秀起床洗漱,换了身见客的衣裳,上着桃红撒花袄,披着织锦外相灰鼠披风,下搭散花快意云烟裙,通身极新,感觉没有疏漏,就由白苏陪着,乘软轿往宗祠去。
景秀也想不到会如许,真是料想以外了。但她不敢怠慢,立即挪动脚步,恭敬一拜,非常灵巧地喊道:“给二婶、三婶存候……”又给其他长辈一一施礼。
到了晚间,景秀和巧娘去东厢抱厦看新来的丫环白苏。
“快起来,长得真是斑斓!”说话的此人是三老爷的老婆窦氏,她非常年青,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的模样,生了一双夺目凤眼,让人不敢小觑。
请宗祠入族谱很快畴昔,诸人忙退出,至外院。霍氏请大师去花厅用膳,见景秀神采虚白,免了她陪坐,要她归去歇息。
白苏倒不拘束,含笑答允着:“六蜜斯放心,奴婢定会经心极力。”
傅正礼与两个弟弟在外院堂厅里话事,霍氏则请了二太太、三太太等女眷去偏厅,一应筹措接待,合族中很多妯娌皆到,恰是各式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