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端方听话的坐好,有丫环安插了两张椅子,景秀和邓睿一左一右的坐在二叔婆中间。
二叔婆看到景秀在身侧,惊得大喜道:“秀儿,快起来,难为你还惦记取我这老婆子。”看到景秀身边还站着的邓睿,二叔婆笑意更浓了,拉着景秀的手坐下道:“来来,我好不轻易见着你一次,快陪着我一块听戏。”
景秀看他那般凉薄的气味,听到那句安静至冷酷的话语,眼中一酸,只是在这小我面前,将眼泪逼在眼底不容它落下。
华素见她眼圈有些红,正要扣问是如何了,目光却重视到景秀手上拿着的那方手帕,她凤目半眯,一把从景秀手中抢了过来,看着那块青色手帕上绣着的白玉鹧鸪,她惊奇道:“这不是皇……”她咬动手指打住话,迷惑的望着景秀,正想问景秀从哪得了这块手帕?
景秀捧杯就饮的时候,暗眼瞧了一眼,看霍氏转过脸,她才放下杯盏,拿出帕子点了点嘴角的茶渍。有纤细的风吹来,她手中的帕子不由落在地上,她弯下腰去捡。
俄然一阵轻风至,风缭绕在四周,带起树枝叶梢海潮般涌动“沙沙”作响。湖里的波纹都惴惴不安的随风摇来摆去,如同飘忽而捉摸不定的民气,一种莫名的气味在两小我中间飘散开来……
就听到傅四爷短促的一声笑,他又为她插好头上的珠钗,浅笑道:“现在若无其事的走归去。”
景秀含笑接下,捧着热茶渐渐饮了口。
她深深吸下一口气,回身来往的路上走去。
但是满满的泪花在眼眶打转,毕竟是无声地落着泪,别过脸看着湖面,一时又想到贺琦君被逼沉入湖水的画面,那种情感冲动到没法禁止……她娘是被逼的沉塘,而昨夜,她也在水里苦苦挣扎,那一刻的痛苦她是深有体感,只要稍稍一想,便感觉浑身冰冷,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戏台上锣鼓阵阵,她声音不高,也只要近处的二叔婆能闻声。
她面色惨白,目光空散,脚步如踩在云端,软绵绵,轻飘飘,渐渐地走着。她踩过那条小径上的鹅卵石上,脚下沾满了泥土和花木叶片,只淡然地低头走着,俄然看到手中还紧捏着的手帕,怔住回过甚去,芙蓉水榭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华素有些不安闲的讪讪而笑道:“我是问这上面绣的是不是黄玉鹧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