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来,邓睿常来府里做客,老是借机往内院来,又爱缠着她们姊妹,大师看到他,都不大理睬。
白蜜看两人挨了巴掌,好言道:“你们两个也是在府里待了五六年的,明天是甚么日子,就敢在这闹,白芷罚你们,是要你们长着记性。”
听春点头,不由感慨,难怪她们能做太太身边的大丫环,得满府丫环恋慕,公然有容人之量。就算在一起服侍太太,姐妹情也涓滴不减。就这点,她们远远不及。
雨竹一慌,连连掌嘴道:“我晓得错了,求白蜜姐恕罪。”
听春想起景秀的叮咛,不敢怠慢,立即往偏厅跑去,在门口正巧看到端着盘子出来的雨竹,一把拉着她往檐下角落去,问道:“内里如何样了?”
堂姑父又续弦,邓睿日子更不好过。他成日不学无术,脾气豪侈,整天斗鸡走马,游山玩水,还在书院里打斗,把个儒生腿打断了。堂姑父大怒,要把他送官严惩。二叔婆最疼堂姑母,舍不得把外孙邓睿送官,来求父亲帮手。父亲千辛万苦保下他,二叔婆晓得他在邓家道况,就把他接到身边养着。
景沫听他越说越刺耳,怕引发宴厅里的客人重视,要人捂上他的嘴:“快扶睿表哥下去,从假山那边绕走,别轰动了客人,再把常日奉侍他的小厮找去服侍。”
景沫笑道:“有我呢?你叫六mm别担忧,照顾好本身身子。我还要去厨房看看,你看了环境就快归去服侍六mm。”说着,便和灵芝一块踏去西边的抄手游廊。
听春和雨竹低垂下脸,白蜜对雨竹道:“刚才你编排六蜜斯的话,我和白芷当作没听到,但难保不被其别人听到,人多嘴杂的,传到太太耳里,你这差事我看也悬了。”
邓睿更逮紧了听春,筵席上喝酒过量,整小我身子都要往听春身上倒去,听春又急又羞,本日是六蜜斯入族谱的大丧事,她又不敢喊叫惹出事来。
白芷黑着脸,转头对身后的小丫环道:“两个敢编排主子的下人,给我掌嘴。”
“谢白蜜姐。”听春从速擦在脸上,她这红着脸的被人看到,还觉得六蜜斯是个放肆的主,责打了她,传出去可毁了六蜜斯名声。
“是。”雨竹不甘心肠应道。
邓睿被捂上嘴,还想挣扎,人却被两个力壮的妇人强行扶走。
白蜜笑道:“你二话不说就罚了两人,别觉得我不晓得你的心机。你和白苏有过节,也别扯上六蜜斯,今儿来的都是族亲,六蜜斯入族谱,不出来陪客也就罢了,你还打她的大丫环,让人觉得六蜜斯是个刁钻的性子,她这名声传出去多不好听,还缠累白苏没脸子,好歹我们姐妹一场,你也顾忌着点。”
可一想到这是六蜜斯第一次指派她,她都做不好,今后还能得六蜜斯信赖吗?她一焦急,就扯住雨竹道:“好个忘恩负义的,之前是谁大夏季怕冷,借我的棉被盖。又偷懒不值夜,要我顶替,现在就瞧不上我了。”
白蜜拉住她:“好了,大师都在一个屋檐下服侍太太,都是姊妹,没得恕罪的话。今后行事说话也重视些,别再没分寸。”
白蜜看她涂好了,回身要走,听春忙道:“白蜜姐,可不成以请你帮我个忙?”
“你也别谢我,念着你和白苏一块服侍六蜜斯,我也该帮你。稍后再帮我带句话给白苏,就说等太太气消了,我会多劝劝,还是能返来服侍太太的,让她别有脾气,好好服侍六蜜斯。”
雨竹看她翻了神采,也耳红脖子粗,气道:“你还敢说,每回你娘抱病都找我借银子,上回借的你都没还,还敢来这跟我嚷嚷,你行啊,在六蜜斯那混得腰杆粗了,就敢在这里发脾气!六蜜斯得宠,你胆也飞到天上了,可我奉告你,就算再得宠,那也是庶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