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花厅,内里有四个小丫环正在布菜,邵谦道:“都退下,没有叮咛,不准出去。”
景秀被推得踉跄,看邵谦已经往前走,她只好埋着头跟上。内心悄悄焦急,固然外院的小厮不熟谙本身,但赵总管另有其他管事是见过的,难保不会碰上他们,被认出的话,她又和邵谦扯上干系,结果会如何她是清楚的。
景秀被他看得发毛,寂然振起神思,眼神闪躲地避开那抹锋锐的眸光。
邵谦看了眼景秀,用只要景秀能听获得的声音道:“过来。”
客岁太上皇被瓦剌开释,一朝回京就被今上囚禁南宫,虽遥尊为太上皇,但永不能踏出南宫。
邵谦撑肘瞥她一眼,悄悄一笑:“很少有人劝我不喝酒。”
景秀几乎健忘了此时丫环的身份,见邵谦端方坐在那喝酒,她不情不肯地走畴昔。
二人对峙间,邵谦自发方才冲犯,耐着好语气道:“把这杯茶喝了,我看看你伤口。”
邵谦回过神来,瞥了眼身后娇弱的身影,眸中尽退冷意,缓缓踏出来。
那小厮是跟着赵总管的长随,看邵谦神采乌青地怒斥,忙道:“大人,这丫环不懂端方,冲撞了大人,不如交给小的来措置,大人劳累一日,还请跟小的去用膳。”
邵谦眸中闪过一抹戾色。
邵谦回身看站在门口的景秀一向埋着脸,恨不得埋在地底下,他嗤笑道:“脖子不酸吗?”
他眉峰一凛,语气不改,冷冷道:“是个丫环竟敢躲在里屋偷听你家太太说话,又敢从内院跑到前院来,还多次违逆我,却连茶水也倒不好,再看你模样出众,举止身材穿衣打扮皆不凡,那里像是丫环?”他话一落,站起家来,一双铁钳似的大掌已紧紧握住她手腕,寒声道:“说,你到底是甚么身份?”
邵谦感遭到指缝的血迹,眉头不展,正举挡着她的手,却见她纤细的手掌间尚可见厚厚的粗茧,没个七八年做苦活的风景,女子的手上不会留下这类茧。再看她手腕上的割伤,若不是身为丫环被惩罚,又怎会落下这类伤,还流这么多血?
景秀双脚有了力量,握着本身的手腕,起家道:“大人既不思疑奴婢身份,奴婢先辞职了!”
景清秀得顿脚,可这类环境下,她别无他法,只要请他帮手。
邵谦瞪她一眼:“在我面前,连奴婢都不自称,还敢抵赖?再不说实话,我拉你到你家老爷跟前去。”
“是甚么?”邵谦眸锋稳定地打量她,见她肌肤乌黑,鹅蛋脸上一双杏眼流转生华,姿势比海棠娇柔,若不是脸上带着伤痕,不然另有几分不俗的姿色。再看她本日这身打扮,天净水蓝色的马面裙,裙上勾着繁复的暗萝纹,脚下极新的丁香色绣花鞋,这副打扮和府上的丫环大不一样……
景秀虽回府有一个月,但很少踏出内宅,便是内宅的一些婆妇丫环也是没见过景秀的模样,更何况外院的男丁
她越抵挡,他握得越是用劲,恨不得捏碎了,盯着她眼睛深沉问:“越想越感觉你这丫头可疑,我不过来你们府上两回,却回回碰到你。诚恳交代,是否用心靠近我,不说实话,我立即拧断你的手!”
景秀始料不及,吓得一身盗汗,只觉到手腕被他捏得疼,他虽没有去握她受伤的手腕,可他的握力,让她压根摆脱不开,呼吸也短促起来:“你放开我……”
景秀听了先前那句,目露感激,可接着前面一句,她刚扬起的笑容垮了下去,举起酒壶倒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