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礼忙道:“跟你们年青人说话,倒把正要事忘了,是该先出来看看你母亲病情。”转脸对徐恒道:“贤侄快请。”
进入远香堂正厅,傅正礼正在接待徐恒叙话,景秀已被请出来,隔着帘子远远看到徐恒一身靛蓝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头发束起戴着顶嵌玉冠,端坐在楠木圈椅上,端倪还是那样暖和儒雅,一点未改,只是更添了一份沉寂。
说着,放下茶碗,站直了身子。
“白蜜?”景蝶惊奇,说来,从昨日起就没见过白蜜那丫头,她服侍在母切身边,如何这两日倒不在了?
傅正礼面露赏识,看着徐恒谦恭的面色,又看了眼景秀和顺带着内疚的笑意,心中一时感慨。
“这毒中的深,想解已很难了。”徐恒只看了眼霍氏的面色,有些晦涩暗哑的吐字道。
算是白替她操心了。
白苏则扶着景秀的手臂,看景秀不急不慌的模样,这万一让老爷看到太太模样,那岂不是会……
景蝶听这话奇特,正想说甚么,被傅正礼一个眼神看过来,好歹也曾是傅正礼最心疼不过的女儿,景蝶瞬然就明白意义,连声带着笑道:“好,我和六mm说会话,顿时出去安息。”
景蝶看景秀轻而易举就说出下毒的人,且语气笃定,是不是她早就有所防得了?
景秀原觉得是霍氏中毒的事,景蝶眼下讳饰不住,被发明了,才急着派朱砂来回话。
内心虽是抱怨,但还是端庄笑着出去驱逐,见过傅正礼和徐恒后,冲着一旁的景秀打个眼色,见她埋着脸不动声色的模样,她眼波一横,剜在她脸上。
景秀手臂一痛,看清景蝶眼神示警,这才道:“昨日就没能好好照顾母亲,我也和五姐姐留下吧!”
短短三月不见,可她就仿佛不再是阿谁老是天真光辉喊着他徐大哥的人,罢了成这傅府的六蜜斯,一举一动都要受着府中教条端方,连那脸上的笑容都只是竭力而为。
除了景蝶惊奇外,白苏更是吓白了脸:“如何会是白蜜呢?”嘴里喃喃念着这句,非常不成思议。
“父亲。”她轻张扬口,打断了傅正礼的思考,“昨日我身子不适,让五姐姐帮手照顾,怕她也吃不消,我看我还是先去母亲房里换她,您和徐大夫就多坐会。”
景蝶整夜守在霍氏床边,期间傅正礼也来过,不过被她三言两语的利用着,又让人支走了。
景蝶忙道:“我不碍事的,徐大夫诊脉,身边少不得让人帮手,丫环们都是粗心的,我和六mm留下帮一帮,也为徐大夫省点心!”
一想到景沫,傅正礼眉头就直蹙,景沫都十七了,昔日太太无恙,倒另有很多想攀亲的人家上门说媒,现在她这年纪还待字闺中,外头少不得群情,传的刺耳的还说她有何隐疾,一些肮脏的话的确不堪入耳,这也让景沫婚事受阻,今后再想挑那等门楣高的人家就难了。滁州更是找不出好家世好品德的人来,心中早已盘算主张,想从速送景沫去都城。
景秀应了是。
傅正礼看着景秀,当下就承诺了,也好,让景秀和徐恒多待一会,两人畴昔也熟谙,本日再见,说不定互有话可说,便正了正声,对徐恒道:“贤侄若得闲,也给我这六女儿看看脉,她这病吃了很多药,不知何时能病愈?”
景秀低头捧动手里的茶碗,垂色时看傅正礼一会望着她,一会又看向徐恒,内心就突升起不安来。
也就是到了结婚的年纪。
景秀听完徐恒的话后,抿紧了唇,看景蝶急色,苦笑道:“是白蜜。”
“徐大夫。”景秀躬身对傅正礼行完礼后,又哈腰福了福身子,对着徐恒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