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管事看到白苏头上的伤,打住话先问道:“这伤如何来的?”
景秀微微一笑道:“过会去远香堂,廖大夫来了,我自会晓得的。”
璞玉重重点头,“嗯”了一声,抬高眼睛瞅了眼巧娘,便灵巧的弯下身子,“六蜜斯早些歇息,奴婢辞职。”
话虽是如许说着,但巧娘的双手也抱着景秀,像是母亲一样抚摩着她和婉的发丝,心中盛满暖意。这孩子小时候就跟别人不一样,五六岁得了天花,同村的孩子都哭哭闹闹的抱着娘,只要她好生的躺在床上,不哭也不闹。别人都在玩时,她就在想如何挣钱赡养本身,老是那样固执不催的模样,也不与其他孩子谈笑玩闹。当时多怕这孩子心肠太硬,太冷酷,会变得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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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玉像是刚睡醒,睡眼昏黄的揉了揉眼睛,走出去,冲着景秀笑了笑,声线有些干瘪的道:“六蜜斯,奴婢好担忧你,睡不着。”
要债的讨上门,还不了债就要把她和白云卖给媒婆子,送到青楼去,巧娘自是不肯,柳姨娘好不轻易从青楼里出来,如何能让她的女儿再出来,哭天喊地的求他们。
白苏见景秀手腕上的伤,担忧道:“昏昏沉沉的躺了一早晨,早没事了,再躺着头更晕。倒是六蜜斯这伤,还是去请廖大夫来看看吧!”
“把稳你手上的伤!”巧娘急着道。
“是是。”姜管事连声道:“是如许,我们珍宝斋没有北海南珠,放眼滁州的统统商店,也是没有的,但独独只要新开的秀宝斋有南珠,我昨日特别跑了一趟,人家也肯承诺把南珠卖给我们,只是前提谈不拢。”
白苏领着璞玉进屋,璞玉手上拿了件妆花缎的素面裙,给景秀换衣,由白苏在旁教诲。
姜管事踌躇道:“那于老板就在外院坐着,说要和府里的主事谈?要不六蜜斯去看看?”
景秀欣喜一笑,看着她的面庞,“我没事了,快归去歇息,你刚来这里,明儿另有很多事要跟着学呢?”
巧娘舒了口气,笑眯眯隧道:“平时喝药这么乖顺就好了。”
巧娘一听这话,笑意就凝在嘴角,嘴角蠕了蠕,半天都不说话,面上尽是哀伤。
白云两岁时,白柏的双亲就去了,日子过的更是费事,连锅底都揭不开,温饱成难。
景秀右手搭在巧娘手背上,将她拉拢坐近,慢慢道:“云儿现在也有十来岁了,到了小女人的年纪,再过两年,都能够议亲,您也不忍心让她随随便便嫁了,将来刻苦。”
巧娘眼中闪动着点点泪花,景秀自责隧道:“都是因我,才让您要和他们父女两分开,使得云儿如我一样,没了娘亲在旁照顾,她的日子有多难,您看我就晓得了。现下我也没甚么好求的,只求让您和云儿团聚,让她过上好日子……”
要债的认钱不认人,哪怕巧娘哭的晕死畴昔,也要把债要到手。巧娘看他们如匪贼似得要把人带走,当即拿出一把刀子威胁的吓跑他们。
景秀不肯放手,紧紧搂着巧娘的腰身,就像个孩子抱着母亲似得!
姜管事点点头,才对六蜜斯抬高声音道:“有家大户人家后日就要嫁女儿,前些日子来我们珍宝斋打了一套北海南珠的头面,我们早就给打好了送去,成果昨日人家找上门来,说南珠满是假的,是东珠!自有东珠不如西珠,西珠又不如南珠,南珠希世贵重,如何能够变成东珠了呢?可那套头面的技术确切是出自我们珍宝斋,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呐……那一套头面代价上千,可儿家又不要我们补偿,就要我们重新打造南珠头面,还给了三日刻日,让我们尽快,不然就要告到衙门吃官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