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面色一红,微微点头,侧身立在傅正礼身边。
那些管事们将上个月的账簿呈给傅正礼,珍宝斋的姜管事是个五十出头的妇人,边幅周正,穿了件靓蓝色绸布棉袄,打扮朴实精干,上前几步道:“太太病重,老奴内心一向担忧,特地从开药堂的远房亲戚那拿了两支人参来给太太补身材,还备了些天麻、田7、当归药材,都是上好的补药,比外头卖的更补,望太太早日病愈。”
“六蜜斯请说。”
触及到家业账簿上的事,景秀知要躲避,欲退出去,傅正礼却道:“你也留下来听一听,我如果不在府,他们这些管事有急事的话,你也好接待。畴前你母亲让沫儿学着管家,她懂的很多,眼下她也病了,你就跟着学一学,长点见地,今后老是要打理一府的中馈。”
五个管事一同出去,先端方哈腰给傅正礼存候,看景秀在屋子里,管事们多少有些惊奇,畴前太太问话时,都是大蜜斯在旁聆听,现在老爷理家,却将六蜜斯留下。
其他管事接踵报了账,傅正礼看着这些账簿,耐着性子听完,管事们都看出傅正礼不懂经商,也就不再多发题目,决定暗里里本身决计。
接着办理乡间庄园的万管事回禀道:“在百口桥的坡地,有个姓周的商户情愿以每月一百两租下那一百亩的坡地,这个代价老爷以为如何样?”
万管事心中不敢怠慢,微垂着脸恭敬回道:“传闻是要斥地果园,种些时髦的生果,像是甜瓜、苹果、梨子等。”
傅正礼听此,眉头微微一蹙,放动手头正看的账簿,问:“探听到是何人开的没?”
“六蜜斯说的对,是这个行情。”万管事连连点头,却道:“只是六蜜斯有所不知,本年闹寒灾,果实不易好种,这百亩地就一向空着,无人肯租。加上都是幼苗,待果树成熟还得一两年,这户人家一租就是十年,还担忧在那块地种不好,不肯再出高代价。”
并且乍一听,这秀宝斋……不会是专门给六蜜斯开的铺子吧!
景秀在霍氏屋里奉养时,这些管事来看望过,本日大抵是看傅正礼沐休在府,才一齐进府。
傅正礼谢了她的情意,让景秀收下。
只是这些内心话,姜管事只敢闷在内心。
见到景秀到来,姜管事止住话,忙福了福礼道:“六蜜斯好。”
“这如何敢当?”景秀有些不测,也未翻开锦盒,直接推让给姜管事:“还请您收回。”
傅府在外头有田庄、商店等各行财产,霍氏还遴选了能人管事去打理,将家业办理的有条不紊,只赚不赔,府里每个月明面上的进账就有上千两。这些管事各司其职,一个月只来两次向霍氏交账。
景秀唇角微扬,垂着脸的笑意中却闪动着点点泪花,不经意看并不能瞧出。
万管事眼睛一亮,感觉很有事理,欣喜附和志:“就照六蜜斯说的办。”
“甜瓜刚上市的时候能够卖到四文钱一个,苹果八分银子一斤,梨子两文钱一个,我那婶婶有半亩地,在淡季时一月能卖二两银子,百口桥的百亩坡地,该当起码一月净卖四百两,且有的果实像甜瓜一年二熟,有的果实寿命长产量高,比如梨子单株可产量千公斤,那不是又翻了一倍。一百两租出去会不会代价低了点。”
景秀看着外头天气,再不去可就晚了。
管事们纷繁惶恐道:“六蜜斯使不得。”
景秀心中冷静算了下,估计着道:“我之前住在乡间的时候,也帮着隔壁婶婶种地卖瓜,不晓得我说的对不对,如有不对之处,您多斧正。”
姜管事就说到店铺上的事:“上个月珍宝斋的买卖不大好,城西新开了家秀宝斋,和我们铺子打对台,他们店的金饰卖的又便宜,格式又新奇,客人都去了秀宝斋打头面,买卖比昔日少了一半,上个月只净赚了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