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摔伤,也不像中箭,反而像那种监狱的酷刑般。她便是没见过,但也传闻过,鞠问犯人时会把人吊着,手上腿上打几个洞……
当景秀将饭桶刺破,又将淤血挤出的时候,听到傅四爷不受节制的嗟叹了一声,紧咬着牙齿,腿挣扎的抽搐了下,景秀忙按压住他的腿,慌乱道:“忍着忍着,千万要忍着,别动!”又仓猝对曾墨客道:“快去拿条毛巾,让他咬着。”
傅四爷笑意吟吟:“说的是,不痛又如何能记着呢?”
景秀看他出去,忙抱紧了被子裹住身子,睨了他一眼。
这伤难不成也是因他被鞠问,惨遭酷刑。
正见傅四爷斜倚在床榻之上,闭暇着双目,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锦被,神采惨白无光。听到脚步声,他猛地展开眼,待看清是景秀,神采才缓缓温和,温声道:“天晚了,我让曾九送你归去。”
再看傅四爷悄悄的躺在床上,眉头微微蹙起,惨白的脸没有涓滴动静,只是脸上满是汗,想来是极尽的忍痛。她看了不忍,轻声道:“忍着些,很快就好。”
目光在看到的一刹时,变得不成置信,只看他左腿上有一块凹下去的血洞穴,血肉恍惚,甚是触目惊心,她倒抽一气,身子摇摇欲坠。
傅四爷缓缓睁眼,看了眼景秀,有些衰弱的“嗯”了声。
“砰”地响起一声巨雷,景秀身子狠恶一抖,冰冷的周身这才感遭到一丝暖意,展开眼,发明本身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两床被子,再一看四周,这不是傅四爷住的房舍吗?
遂摆着头道:“我不怕。”
“六蜜斯醒了?”曾墨客的话语飘了出去,见她已经复苏,手上拿了件女子的衣裳,放在床头,退开几步道:“六蜜斯衣裳尽湿,把这件换上吧。”
景秀神采一红,她不是晕血,而是惊骇他流那么多血,死去了……
“他如何样了,我出来看看。”景秀没有错过他窜改的神采,晓得傅四爷定然伤势严峻。
傅四爷撑起了身子,拿锦被盖上腿上的伤,景秀忙禁止道:“这伤到底是如何来的?”
待那股不适的冷意散去,她站起家走出去,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外头还在淅淅沥沥的下雨,只怕今晚是回不去清风阁了。
曾墨客附和她的话,但却仍然拦着道:“六蜜斯晕血,这会血固然止住了,但伤口发脓,怕是六蜜斯见了又会晕畴昔。”
景秀听他口里俄然说出这句,有些惊奇,想了想,不晓得该不该问这伤如何来的,但怕勾起他悲伤事,话到嘴边吞了下去。
景秀连连点头,正要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却看到他腿上被血染成的刺红血衣,素净的血刺痛了她的双眼,眼眶中有温热的液体的在打转。
景秀鹄立在门口,就算变天酸痛也不该流这么血,她才想到本身从小巧十二馆走后,傅四爷就堵在前头,许是用力过猛,走的太久,才会如此,内心平生自责隧道:“他腿患旧疾,满是因我,让我出来看看。”见曾墨客还拦在门前,她忙道:“我懂些包扎,你和阿莽两个大男人,那里有女人家心细。”
曾墨客和阿莽相视一眼,见傅四爷不说话,忙照景秀说的去做。
衣裳湿透紧贴在脊背上,冷的她打了个喷嚏,又抱紧了床被,低声道:“你出去。”
“没事,四爷的腿是隐疾,每逢变天就会酸痛。六蜜斯还是去歇一歇。”
开门的是曾墨客,看到她时,紧皱的眉微微一松,笑道:“六蜜斯先去歇歇,待雨停了,我便送你归去。”
手却被傅四爷稳稳截住:“再不归去就晚了。”偏头看了眼曾九:“送她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