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花垂着眼睑,洗得干清干净的莲子脸无一丝常平常见的跳脱,声音很低,很清楚:“奴婢晓得蜜斯内心起了疑,思疑奴婢对蜜斯有异心。奴婢到蜜斯身边的时候并不长,与项嬷嬷没得可比,可奴婢对蜜斯一心一意也是项嬷嬷没得可比的,项嬷嬷做得出背主下药的事,天然是死不足辜,奴……”
沈雪:“你没奉告冬草,内心倒是存了疑的,以是当你传闻我和项嬷嬷伶仃外出,就悄悄跟了上来,那你都瞥见甚么了?”
流亡路上碰到一群发配西南的官奴,阿草捡到一个被押送职员弃之荒郊的小病号,花光了变卖金饰得来的最后一个铜钱,将本名阿花的小病号从死神那边拉了返来。两个月后吃尽苦头的阿草和阿花到了长安,阿草敲响了刑部衙门口的大鼓,因无凭无据被衙役杖责十棒扔出大堂。
沈雪眉尖微挑:“项嬷嬷在药罐里下药,以是你用心摔个跟头砸坏药罐。”
只听得门外“咕咚”一声,好一会儿才见冬果揉着屁股慢吞吞走出去,关上门,也跪到了沈雪脚下。
沈雪凉凉道:“今儿早晨你们一个个地都跪在这儿,不止是要和我说项嬷嬷吧。”
沈雪小口啜着糯糯的甜粥,看到俄然跪在脚下的冬草和冬花,甜意只抵舌尖,不达心底。她很明白,项嬷嬷的坠崖身亡让这两个丫环感到了惊骇。吃完粥,净了口,懒洋洋靠进铺着绣垫的交椅,悄悄地看着她们俩,目光无波无澜。她保持沉默并不是要威慑,因为接下来两个丫环想说甚么想做甚么,她都没兴趣晓得,左不过明天各自回她们真正的主子那儿去。跟着五蜜斯,有生命伤害哦!
冬花:“奴婢赶到崖顶的时候,项嬷嬷已经掉在崖下了。奴婢晓得蜜斯对项嬷嬷信赖有加,必是项嬷嬷为了旁人给的银子,起了歹念要推蜜斯坠崖,却把她本身折了出来。蜜斯一贯仁厚,必得菩萨的保佑。”
门被悄悄推开,又被悄悄掩上,冬草和冬花端着夜宵走出去。
沈雪:“项嬷嬷下药,冬草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