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快马送奏折,请封三子沈凯川为镇北侯府世子。圣旨下,同意镇北侯所奏,同时封沈凯山为北部边关五军都督。这一道旨意,别人看,杀俘二十万的沈三被晋封世子,镇北侯立幼不立长,有弃伦理纲常之嫌,使各世族大师难服,以沈凯川本身看,有功的沈三背黑锅,无功的沈大加官,父亲镇北侯无端失了兵权。这一道旨意,若引发沈家父子兄弟阋于墙,恰是天子喜闻乐见。
沈凯川药石不进,命悬一线。沈一刀在沈凯山和玉明之间不断传信,沈凯山遂将沈凯川交给玉明,由玉明带往六侠村照顾。
不驰援,天子已经明示西部边关垂危,镇北侯身为三十万边防军首级,却坐看国土被占,目睹百姓涂炭,莫说是国之良将,便连匹夫都算不上,有何脸孔忝居朝堂将位,空领皇家俸禄,枉列侯爵勋贵。
沈凯川喷出一口鲜血,晕了畴昔。于沈凯川而言,五万人马赶走侵犯者,夺回既失国土,赫赫军功不在他眼里,他只恨再不能帮玉明赶走谋逆者,夺回王位,只恨天子敢杀俘不敢承认,竟以泼天的污水来浇他泼天的军功,又思及与敬爱女子有缘无份的绝望,一时心灰意冷,再无生念。
沈凯川上演一场苦肉瞒天计,将父兄击昏,留书一封,申明为夺返国土擅自出兵,统统行动均与北部边关无涉,五万人马束装待发,明玉俄然呈现在他的军帐。
沈凯川不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