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少华接过简少卿递来的茶:“阿卿是说我急于求成了?”
“狗天子!”简少华攥住红玉折扇,“挖这么大一坑,想把我们兄弟全都陷出来!阿卿,父王一向说你做事稳,看人准,脱手狠,明天我是信了。你说,我们该如何办?”
简少华递过空杯,由简少卿沏满,吹了吹气:“十六抬红箱是抬了返来,可沈老太君收了鲛珠,不能不给个说法,沈家也不是铁板一块,沈五,哼,还没有我简少华想要要不到的女人,跟我抢女人,竟是感觉那玩意儿能硬得过刀子么!”
赠大夫发楞:“小主子的意义是……”
简少卿嗅一嗅袅袅的茶香:“有点儿吧,以信王府的名头直接上门求为侧妃,阿华哥的内心是不是在想,沈五,你不过是个庶女,我简少华纳了你,是给你脸,你不能不兜着,呵呵,阿卿没说错吧。”
简少卿喝了一口茶,闭上眼,让茶水在口腔里轻重活动,让味蕾悄悄体味每一缕暗香,直到香气散尽才缓缓吞下,展开双眼,悠悠道:“阿恒你一向没搞清状况,现在是阿华哥要把沈五迎进门,通过沈五把握沈教头,继而捏住沈家,如果沈五不是欢欢乐喜进入信王府,心甘甘心给阿华哥当垫脚石,那么这步棋就是一步废棋,镇北侯的孙子孙女有十多个呢,少一个不算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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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幽幽一笑:“先生,你跟从我爹也有十五六年,这镇北侯府的弯弯绕绕想来也看在眼里。你说,三房嫡子里谁最能够承爵?”
“喝杯茶,消消火。”简少卿将沏好的茶递给简少恒。“从三伯母的话里,阿卿听得出来,那沈五敢拿匕首抹脖子以死相抗,是个令人佩服的烈性女子,阿华哥若能收了这等节女的心,可谓平生快事。说句阿华哥听了不欢畅的话。那沈五病了一场,阿华哥本可借着拯救仇人的便当,投其所好。送些她喜好的东西,安抚她不稳定的情感,表达一种如朋友如兄长的美意体贴,让她感遭到阿华哥的至心垂怜,爱是占有。更是支出,想那沈五一个深闺中的小女子。在如许似水柔情之下,还能不对谪仙般的阿华哥心旌摇摇?”
赠大夫:“倒是留了话,四方驿馆被烧了,他们临时住到了聚春和的甲号客房。”
简少恒几近要跳起来:“哥,既然沈五不识汲引,干脆绑了她,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怕她不从!”
“男人待女人有三个忌讳,得不到的想获得,获得了感觉也不过如此,落空后又悔怨没珍惜。”简少卿叹了口气,“阿华哥是做大事的人,何必胶葛于情情爱爱,跟一个倔成驴的小女子死磕,因小失大不值当的,拿出诚意直接和沈家构和才是。阿谁叶家公子,传闻甚得沈教头爱重,阿华哥不如把他拉过来,变成本身的助力。”
简少华小啜一口,让茶香溢满口舌,缓缓放下茶杯,转起红玉折扇:“为求自保,阿卿娶个商户女,没干系,待到事成,满长安的女子任由你挑。”
一个玄色人影从水榭顶上翻下来,立在水榭边,薄雾掩去了朦朦星光下白银面具反射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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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大夫点头:“将军约了他们明天中午来山庄用饭。”
简少华手中的红玉折扇越转越快,他的神采阴沉了下来。
“约到聚春和吧,明天我要进城,”沈雪唇角一勾,笑意冰冷,“再过十天就是吴氏五十五岁寿宴,我是她的长孙女,得送她一份大礼!”
简少卿悠然煮着茶,呵呵笑起来:“阿恒,你也是娶了妻的人,莫非不知得一个女人轻易,得女民气不易吗,阿华哥得不到沈五的情义,也就得不到沈教头的支撑,更别说全部沈家了。阿华哥纳沈五为妾不过是一杯开宴前的清茶,好菜都在背面,一个霸王硬上弓。将沈五逼急了,可就是和沈教头翻脸,哪个当父亲的能瞧着女儿生生被人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