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两日,新进屋的青园与青釉也熟谙了,青园浑厚爱吃,青竹倒是与她交好,尽着吃的都给她。嘴皮子上虽是说的调侃,也当不得真。
“你那般蹲着何为,一会腿麻了,把稳着火炉。”
“不碍事。”
煨地瓜得等,顾安宁闲来无事让青竹去将先前受着的册本拿了过来,翻开瞧了瞧,上边的字十个都认不全。
“女人你瞧瞧,这今后出门了,见着旁人拿了吃食可不是连步子都走不动了!”青竹说着,将手里半块递给了青园。“吃罢,女人让我拿来就是吃的,还真少不了你,你若这会吃了,待会可没了你的份。”
想到这事,顾安宁不觉微微讶然,这般想来,那小丫头现在还没出世呢!
“女人等等,你现下去不得。”青釉见她出门,赶紧说道。“女人现在是南院的人,北院五女人的事儿也不是甚么功德,你若去了,美意美意也成了坏的。”
“五女人的婚事极好,多少人恋慕不来,怎的反而寻死寻活的要拒了这婚事?”顾安宁说着,便听青釉接着道。“甭说是女人,这大夫人问也没问出个以是然来,府里多少双眼睛瞧着也想晓得内里的启事。”
“女人那里是说你的腿,是怕你一不把稳坏了火炉子。”青竹一说这话,青园抿嘴委曲的看了看她,正开口说呢,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吃紧忙忙的敲了门。
想着,手里的册本又放了下来,瞧青园眼巴巴的守在火炉前,可劲的模样让人觉着发笑。
圆润的身子一抖,手里捧着的纸袋子也几乎掉在了地上,见是自家少爷又冒然见着了表大少爷瞬时吓的愣怔在原地。
大雪连着下了几日,二夫人本筹算带着顾安宁一同去南城,可因二爷因大雪的原因担搁了返来的路程。
顾有城才接了人进院子,正开口要问此番回了都城来年去边关一事,听的这话,忍不住嗅了嗅鼻子。“哪儿来的糊味?”
“女人可劲放心,奴婢这腿利索着呢!”
“本来这糊味是从你这来的。”顾有城摸了摸下巴,将青园手里的东西拿过来翻开瞧了瞧,里边装的是烧焦的物什。“这是甚?”
这糊味也不难闻,反而带着香味,哥俩顺着味道一起去了北院内里的抄逛逛廊。
听了这话顾安宁倒是顿了下来,青釉说的在理,她方才内心想的倒是上回在北院内五女人让她去挑物什的事。
她生前在北园没进过主院,姨娘也未曾允她去同院子内的姐妹们去听先生教,后还是李妈妈私底下教了她一些字,出嫁后更是没了机遇。
青园反应过来赶紧施礼道。“奴婢见过少爷和表大少爷。”说罢,想起物什在少爷手中,发急道。“这些是女人煨的地瓜!”
青釉见青园这般快返来,讶然的张了张嘴,瞧她这圆乎乎的还能来回快还不带气喘的。“你倒是快。”
青园闷哼一声,站起家去开门,瞧着返来的青釉面上带着焦急之色,问道。“青釉如何了?”
煨地瓜是乡间庄子的吃法,她能晓得还是在陈家那几年,一向住在别院内,天冻人时送来的被褥衣裳不是旧的就是脏的,大寒天也得去洗衣房洗被褥还没小我帮衬。
屋子内和缓也有些闷气,青竹紧着去将窗户撑开了一扇,窗户一开,外边的北风就如数吹进屋内,冷的青园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青竹干吗将窗户翻开,一会冷着女人了。”
青园愣愣的瞧着两位少爷拜别,半响过后才想起来地瓜是要送去北园的,看了看空荡荡的双手,从速跑回院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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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园才拿着煨好的地瓜,依着自家女人的交代送去北院一些给李妈妈尝,刚拐弯出来便几乎撞上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