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家大业大,顾家老爷子当年随当今圣上微服私访时碰到攻击,也救了当今身上一命,本已经是代代相传的王谢望族,现在更是光荣加身。
“昨儿李妈妈是该和你交代了,你也有两年都没去过主院,昔日里的端方可还记得?”柳姨娘一如既往爱润色,一日离不得装束,脸上上了胭脂,当年恰是因为模样胚子好,让在内行走做买卖的顾大老爷瞧上给带了返来。
顾安宁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打湿的帕子擦拭了睡眼惺惺的脸,李妈妈瞧着,心想,九女人本年一有十二了,模样更加的长开,倒是随了柳姨娘倒的模型好。又见着她本日穿的还是客岁的落眼袄子,胳臂露外边短了一截,本年一年个子也长了,主院那边早该送了夏季该用的布料和棉籽来才是。
徐妈妈说着又多瞧了在柳姨娘身边的九女人两眼,倒真是出落了,随后又想到夫人昨日说的,内心忍不住嘀咕了一番。
顾安宁微微点头。“顾安宁服膺不忘。”
进了屋,青绿便上前去筹办替她拿下身上的披风,屋内放的火炉倒也暖,见此,顾安宁拉了拉披风,低声着。“不打紧,我有些畏寒。”
可本日倒是大日子,在顾家,不管是庶出嫡出的女人与少爷,都得说婚事了,先是订婚,到十四,送聘礼的下聘礼的才上门。
瞧着柳姨娘与九女人来了,院子内好些来了两年不到的丫环,初出见到九女人也是不认得,倒是有人瞧了出来,施礼时也是叫的九女人。
偏房内,有些年初的木床,上面的色已经落的七七八八,挂的帷帐还是前几年的款式,床上的人儿起了个大早。
刚坐起家穿戴好,房门被人推开,内里的天气还早,才刚蒙蒙亮,李妈妈便端着木盆进了来,水冒着热气,瞧着人醒来了,笑了笑。“女人不让叫自个就起来了呢!”
平日,女人身子弱,早两年还去主院晨省,这两年倒是作罢了,身子病气重,去主院那边还怕过了病气给人,干脆,连晨省也不让去了。
“开春的春衫穿了也是少了一截,里边再添也裹得慌。”顾安宁说了一句,门外的青竹进了来,端着刚热好了糕点放在了桌上,上前一步握住顾安宁的纤细的手搓了搓。“女人,可觉着热乎,奴婢刚在炉边热了过来的呢!”
柳姨娘比常日里也起的略微早些,李妈妈服侍了,屋内的青绿端了早食过来,顾安宁进屋时,柳姨娘正漫不经心的吃着,似今儿的早食分歧胃口。
虽觉着费事,可这事儿哪能免得下,没在主院那边露脸,逢年过节该有的东西也越来越少,昨儿是腊月初八,柳姨娘主屋那边连腊八粥都没能送来。
说了这话,青绿才退到了一旁,抬眼瞧了瞧后边站着的青竹,眼里带着一丝丝的对劲。
青竹也是晓得,见自家女人的衣裳短了一截袖子,露外边的胳膊都冰冷的。“奴婢去将客岁做的新衣裳拿来给女人穿上,虽料子不怎的,添里边也好,暖着呢!”
过了抄手走廊,才见着了北主院,大门敞开着,院子内好几个丫环正在脱手打扫,过了腊月初八,各个院子内的丫环也得开端整合整合院子了。
如昔日,顾安宁先是吃了糕点,才带着青竹去主屋那边给姨娘存候。
丫环们内心也没当回事,主子给神采瞧,她们还能吭声呢?
顾安宁面色有些发白,好些年没出过北园的门,更别提来主院走动,柳姨娘倒是如昔日一样,见着这些丫环也没给过好神采。
方才她还想出去叫人起家,等女人将衣裳穿好,打去的热水怕是又要冷了几分,是以,炉火上还温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