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脸上的神情不是这般冰冷,以他现在的面貌还是足以让那些柳岸湖畔嬉水玩耍的女子们暗许芳心。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向前走出了一步。
北通玄心头大急,他也顾不得很多,朝着虚空中大声喊道:“天机前辈,救人要紧!”
“西斗一脉,一宫二府三典四将,当年那场内哄以后早已断了传承,你一人之力还能为真神守墓多久?与其枯等,何不主动反击,罢休一搏?”
“恩,他是死了。”男人的脸上少见的浮出一抹遗憾,但转眼却又溶解。“可他为我们留了一颗种子。”
老者对着开阳微微点头,然后笑呵呵的走到少年的尸首之旁,从怀里取出了一样闪着刺眼青光的事物。
仿佛为了答复贰心中的疑问,男人的手在这时忽的伸了出来,然后一样事物便在当时从虚无中飞射而来。
西斗宫主将开阳的反应看在眼里,见他让步之时,心底闪过一丝异色,但很快却又压抑了下来。
他很清楚男人与青鸾的干系。
北通玄心头一紧,便要说些甚么,但却在当时,一声高亢的鸣叫响起。那只被西斗宫主束缚着的黑凤凰仿佛认识到了甚么,她平空生出些许力量,竟然摆脱了身上的束缚,双翼一振就要朝着男人袭来,禁止他接下来要做的某些事情。
那是一具少年冰冷的尸身。
方才那与镇天尘的一战已经耗光了她的修为,就连她的寿命也几近被她燃烧殆尽,即便是太上,现在的她也衰弱到了一种难以设想的境地。
“莫不是当年阿谁孩子...但是,他已经死了。”
“恩?”西斗宫主有些不解。
他平步于半空中,走到男人的身前,神采恭敬又带着些许欣喜的拱手说道。
“孽畜!”男人眉宇间闪过一丝厉色,口中喝到,就仿如有某种看不见的力量蓦地敲打在青鸾的身上,她的身子就这般跌落,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激起满地的尘烟。
双眸紧闭,神态宁静。
而那位男人乃至没有多看那倒在地上存亡不知的青鸾一眼,他再次转过甚,看向那具尸首,就要持续方才被青鸾所打断的事情。
但最后,他还是放下了手,非常不甘的退到了一旁。
他来到开阳的身边,抬着头望着他脸上的寒霜,说道:“这小子是你师兄玉衡要保的人,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用一名太上跟他换来的。”开阳说着,眼角的余光却落在了地上那只奄奄一息的黑凤凰之上。
但那位西斗宫主的神采倒是俄然大变,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说道:“天人窥测真神之血已久,翻开神冢岂不是引狼入室,自寻死路?”语气中的怒意天然是毫不讳饰。
却不想,他竟然能够断交到如此境地,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为甚么他的徒弟,至死那一刻也不肯意成为太上。
那位被他称为西斗宫主的男人仿佛又叹了一口气,在一段并不算短的沉默后,方才出言问道:“说吧,你引我出来,究竟所为何事。”
说罢,他的手再次伸出,在虚空一握,仿佛就要从那具尸首中取出某些东西。
西斗宫主也是一愣,他沉着眉头打量了一番那具尸首,神采突然大变:“当年那逃出的真神之血竟然在他身上。”
男人闻言,微微愣了愣,方才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咳咳。”一道轻微的咳嗽声在当时响起,而后一道佝偻的身影从虚空中慢悠悠的走出。
“我要重开神冢。”面色冰冷的男人如此答复道。
此言一出,西斗宫主与男人的神采都微微一变。
男人点头,说道:“太上是左道,天人亦是左道。以左道打败了天人,那不过是换了一批主宰,与之前又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