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究竟是不是豪杰,我说不上来。”
“......”南苑明显没有推测他的话会激起李阁婷这般大的反应,一时竟被这小女孩所唬住,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但世人这么做倒是不对的。”
“所谓豪杰,并不在于修为多高,名声多盛。”
“苏院长初临长安时,有人屈辱师门,当时他修为还不及我们,便敢拔刀而出,言道‘辱他名声,如害我性命’。前辈风骨,我辈虽不及之,但却愿以命效之。”白封胤也是硬气,即便明知不是南苑的敌手,但在对方如此的逼迫之下仍然咬牙辩驳道。
这话让白封胤三人愈发利诱,看向南苑的眼神当中写满了大大的不解。
“南前辈,你虽有恩于我们,一起上又悉心传授修行之道,但如果你如此欺侮我们院长,我第一个不承诺。”出乎预感的是,第一个站起辩驳南苑的竟是对他最为崇拜的李阁婷。这小妮子现在插着腰,皱着鼻子,一脸不满的看着南苑这般说道。
“嗯。”
他的修为何其强大,哪怕只是不经意间透暴露的气味也决计不是白封胤所能够抵抗的。白封胤天然也有所感,这时才认识到本身口无遮拦,心中一阵后怕。
南苑一愣,看着面前这个一本端庄的少年,下认识的点了点头。
如许前后反差极大的行动落在三人的眼中天然是极其奇特,但见现在南苑仿佛没有了脱手的意义,游牧古与李阁婷二人顿时神采一喜,拉着另有些不甘心的白封胤赶快坐了归去。
白封胤见本身二位师弟师妹如此,心中倍感欣喜,暗道自家的同门到底还是在乎本身师门的。
“坐吧。”他伸手指了指桌前尚未吃完的面条言道:“面凉了就不好吃,何况也不要担搁别人做买卖。”
“师兄何出此言,你我是同门。徒弟常常教诲,同门之间就应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归正我们这命是前辈救下的,如果前辈想取,那便一同取下吧!”
这般的气势直让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三人脖子一缩,背生凉意。
要不是五年前,他挺身而出,一人独挡夏侯昊玉以及他的百万雄师,又哪来现在的承平乱世。
“我当然懂这个事理。”白封胤闻言立马辩驳道,“他们的捐躯当然值得佩服,但论功绩又有谁比得上守望者苏长安呢?”
获得这个回应的白封胤脸上暴露一抹得色,他接着又问道:“之前在酒坊前,平话人讲起我家院长事迹,前辈是否也曾暴露过不屑之色?”
这个题目,让三人一愣。
“世人皆觉得苏长安领着三千刀客独挡百万蛮军便是天下豪杰之俊彦,殊不知当年西凉一战,前有北通玄一人独守永宁关,后有徐让单身斩蛮将。哪一个又曾差上苏长安半分?”南苑的声线在那一刻忽的高亢了起来,眸子中的光芒流转,仿佛堕入了某种深切的回想。
这俄然出声明显远超出诸人的预感,就连白封胤也在当时抬起了头看向南苑,等候着他的下文。
南苑摇了点头。
这话一出口,莫说之前早就对他有所不满的白封胤,就是夙来与他非常靠近的李阁婷与游牧古二人也是神采一变。
只是那句“师兄年幼无知”听起来实在让人捧腹。
“现在的承平乱世,当然有他苏长安的功绩,但却远非他一人之功,通往你们所谓的豪杰的路上铺满了累累的白骨,那些为了他,为了百姓捐躯的人,才是真正的豪杰,而现在又有几人还记得他们的名讳?”
“他仿佛是西凉曾经的守将,战死在了西凉,并且也是我天岚之人,每年到了他的忌辰,徒弟们都会去到长安城外的衣冠冢上为他祭拜,他的墓边还埋着一名叫如烟的女人,仿佛是他的老婆...”李阁婷挠了挠脑袋,苦苦的回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