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类称心很快便被一种名为同病相怜的情感所替代。或许是想通了甚么,杜虹长又接着道:“苏公子可知北通玄与司马家的婚事被推迟了?”
他手上的茶杯被他端起又放下,如万年枯井的脸上,现在尽少见的暴露了笑容。
他的身子开端不自主的颤抖,密密麻麻的盗汗也随之闪现在他的额头。
“不但如此,前几日西凉又传来战报,号称西凉第一关的啸虎关被破,蛮族新任的元帅摩翎天引三十万雄师直入西凉,连破坤山、莱云、西陵、左岩四城。西凉现在是腐尸盈野,哀鸿片地。但浮三千却仍然龟缩在他的赤阳城,按兵不动。圣皇三番五次命令,但浮三千却毫无回应,恐怕是已有反意。”
那是一只很标致的鸽子,通体乌黑,眼眸湛蓝,鸟喙即长又尖。
“而实则是还未完整将北通玄握在手中,以是一向借端迟延。”
大魏龙犼神将府内。
他又瞟了一眼那本折子,这是他在西凉的亲信貌死传来的东西。一样的折子另有两份被送到长安,一份落在丞相府,一份被送入皇宫。
扑!扑!扑!
“甚么疑虑?”苏长安皱着眉头问道。
苏长安脸上的震惊,让杜虹长的内心莫名生出些许称心。
一名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急仓促的走了出去,径直的跪在北通玄的身前。
但现在,他却非常悔怨阿谁决定。杜虹长固然落空了神将之子的身份,但好歹也是一名伯爵,酬谢虽是少了一些,却不消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他家就他一名男丁,如果真的死在了这里,他几近不敢设想他的妻儿今后将会经历如何的糊口。
而那张纸条上,实在只要四个字。
也不知过了多久。
但他仍然犹若未觉的坐在那边。
他只是一名家奴,当初挑选留在神将府不过是看重北通玄神将的身份,想跟着他多赚些银两,赡养家里的体弱的老婆与几个嗷嗷待哺的孩童。
“如烟!”
就如杜虹长所言,司马诩为了拉拢北通玄,不吝撤除神将魏灵。而只要北通玄与他家女儿结婚,那北通玄今后天然会站在他这一边。可眼看事情到了这一步,为何又被停了下来?
“呵呵。”北通玄仿佛也很喜好这只鸟,他再次伸脱手,抚摩了一阵他的头。然后他将它悄悄托起,自它的鸟爪处扯下一张被裹成圆状的纸条。
“恩?为何?”苏长安问道。
“咯咯咯!”那白鸽好似能听懂他的话普通,冲着他收回阵阵清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