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贤人之九问,再加上问天阁的浑天仪,总该会为你找到一条活路。九死之境,但也还是有一条活路的。”
“你此来所求之路!”
苏岳霖惊奇,“莫非长生非仙?”
“殿下以为何为仙?”老头儿没有答复,倒是反问道。
老头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本来安静平和的清冷山顷刻间风云突变,山体之下,似有龙吟,此龙吟一出,盘绕此山的龙王江也在在这一刻,如异化龙普通,猖獗涌动,化作水龙昂首。双龙戏珠之势成。
“但是你不是说我北苍有诞龙之势,却无养龙之气么?”苏嵬声音降落。
此时远在沧州之地的章姚沁似有所感,蓦地昂首了望。
“殿下勿忧,一入此境,自有束缚,并且一旦到了如此境地,平常爵位金银谁还能看在眼里。他们所求不过二字罢了。”
一向表示的极其平静的苏嵬蓦地坐直,望向章姚沁。
“没有,那就抢!”
“指何路?”苏岳霖面色沉凝,也从地上站起,心机急转,他晓得本身又看走眼了,他本觉得面前此人也就是一个浅显老儒,倒是没想到此人恐怕已经到了没法描述的境地。
老头儿捋了捋白须,“殿下所言非仙,而是长生。”
苏岳霖晓得问不出个以是然来,但在心中却又高看此人几分。“那前辈本日所来到底是为何事?”
“仙非长生,长生也不必然是仙啊,古有长生者,岁八百余,可算长生?可他还是不是仙,乃至连我等修士都不如,不能遁地,不能飞天,不似传说那般如神仙一样,饮朝露,待日晞,反而日日饮食五谷杂粮。”
“我所知便不下一手之数,最贵者当属三清山一人,生而重九斤五两,现在只怕已经下山。传为东秦镶公遗腹子。”
章姚沁望了好久,终究展颜一笑,望向坐在不远处并不知情的苏嵬。
“恰是殿下所言之长生啊!”老头儿哈哈一笑,而苏岳霖未曾重视到的是,在这老头儿侃侃而谈时,这四周黄叶簌簌的秋林,竟模糊有霞光满盈,幽兰触之则开。其声入耳,灵动如泉涌,如有神仙击筑,只是越远其声越大,如同惊涛拍岸。实在也只要苏岳霖未曾发觉,远处红袖已经张大了嘴巴,而若兰则是目光古怪的盯着阿谁呈现的莫名其妙的老头儿,特别是看着他一脸正气浩然,佛光宝相。安如菩萨,暖如佛陀,就感觉心中别扭。
风云变更,神仙指路。
“这故乡伙竟然一日比一日强!”若兰有些不平气的嘀咕着,明显她是熟谙此人的。
清风抚山岗,铁索横大江。龙王江水浪滔天,哪怕此时已经到了清冷山半山腰,也还是阵容惊人。不知者还觉得山下有黑云密布,劫雷翻滚。
“放心吧,岂会害你?”老头儿粲然一笑,然后俄然回身向山顶,悄悄张口,“请浑天仪!”
章姚沁微微点头,继而又长叹一声,“值此乱世,气运如此之重,倒也并非功德儿,必定他此生艰险非常。并且现在天下人杰辈出,更有气运不弱于他者。”
“或许是老朽与殿下有缘吧,天下之大,何奇不有?”
北地早已是暮秋,落木潇潇,北鸟南迁,但是在章姚沁所居的小院儿中倒是暖和如春,鸟雀聚而不散。就连章姚沁这些日子也总喜好往这边跑。
苏岳霖沉吟,“长生的确非仙,可仙不能长生否?那为何另有千千万万人前赴后继,求仙以长生?”
“那尘凡之仙又做何解?”苏岳霖不肯就此放弃,自造化之上,便少有人闪现于世,其间诸多事情更是秘闻,也就市里坊间传播出一鳞半爪,让人无穷遐想。更多的倒是源于古籍当中,多有飞升成仙这类经常听闻却未曾真正亲眼目睹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