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苟放下筷子,问了一句。
却不料陈不苟对他这些小把戏看得透辟,天然明白他的谨慎眼儿,因而朗声道:“我晓得,不消你说,这本书叫《大可丈天》”陈不苟对劲一笑,呵呵两声。“你觉得我连这几个字都不熟谙。”
陈不苟点点头,却道:“你别说了,我不识字儿!”
“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多假定,以是你明天只能沦为阶下囚。”
此人一身麻衣,也是极其薄弱,头发披垂。他又四下看了看,心中如何也想不明白为甚么此人在如许酷寒的三九隆冬还能睡得这么香。当然如果有一张好床,几床暖被,他定然也不肯起来。但是换做是他,只怕这时候已经在这里冻得直骂娘了。他想着想着便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冒出来,越想越是冷,越是忍不住颤抖。
牢房中烛火摇摆,暗淡不已。
待王鱼走后,偌大的牢房里便只剩下陈不苟和那男人两人。两人都没说话,一向沉默。
“为何?”
“笑,我让你笑!”陈不苟抬脚便往王鱼屁股上猛踢,连踢两三脚,王鱼这鄙陋老头儿如何经得起这等罪,公然陈不苟连续踢了好几脚,连骂了三五声以后。王鱼总算想起了甚么。蓦地止住笑,霍然昂首,公然陈不苟一向以来笑嘻嘻的肥脸早已乌青一片。
王鱼先是一愣,然后终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王鱼那里还受得了,直接笑得肚子疼。哪怕他再怯懦,此时也是毫无体例。哪怕就是死了,也得先笑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