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刚到平康坊的门口,里头便有坊长出来相迎,这都成前提反射了,李诚不来就算了,来了一准要闹点事情出来。李诚懒得理睬他,策马往前,到了北曲的火场处看了看。
明月轩的后厨,那是特地派人去李家学习过,然后改革过来的。两口大锅里蹲着小米粥,边上一个烧火的厨娘,正在打打盹,下巴一下一下的敲木鱼。
莺儿在崔芊芊面前被惯的很随便,不敢大声顶撞,低声嘟囔道:“就一道帘子隔着,里头闹腾到半夜,完事还要跟前服侍着,凌晨起的大早,还如何睡?”
“嗯?另有这事?”程咬金吃惊了,腾的一下站起来。程处弼道:“确有此事,河间王送他两个新罗婢,也是托了李崇真的手。”
次日一早,李诚起来了,比来一向对峙熬炼,不幸的莺儿顶着熊猫眼,还得去叫人服侍,本身不能归去睡回笼觉,还得站跟前等着号召。
丫环从速端着水出去,李诚椅子上坐下,若儿笑道:“炉子上有开水,却没有你家的茶叶。只要团茶,你喝是不喝?”
看清楚是李诚出去了,嗖的一下站起来,又坐归去,对着镜仔细心看看,这才转头笑道:“好本性急的郎君,这日头刚出来,便到这明月轩来寻芳。”
不等拍门,侧门却先开了,暴露个健妇一脸横肉的笑容:“李郎君来的好早。”
“郎君这要去哪?”红儿见李诚要出去,从速问一声。心道:莫要去了别个娘子的闺中,全部出来了,骨头都不剩才气出来罢?
一起往里走,都在睡觉,人都没见一个。熟门熟路的摸进明月的房间,外间小床铺上,腾的做起来一个红儿,警戒的问:“哪个小贼?好大的胆量!”
“我去厨房,看把你给急的。”李诚说着便出去,奔着后厨就来了。
李诚不肯意与这帮故乡伙攀扯,但有想借点势,以是才会有兄弟会。
李诚被她扭几下,不免有点意动,忍下来道:“冰糖产量很低,我哪个都没说。只是拿来当年礼送人,有几个技术题目处理了,开春产量就能上来。怎地,你想做冰糖买卖?”
还在正月里,但是却有些人在干活了,想来是给足了人为,在清理火场呢。该拆的拆,该搬走的搬走。里长在一边赔笑道:“正月里不好找人,过了上元节,便好找了。”
比及程处弼出去了,崔氏才问一句:“郎君之意,妾身不明。”
李诚奇特道:“年前不是送了茶叶来么?怎地这就没了?”
“郎君又去了平康坊么?”崔芊芊俄然皱了皱眉头,莺儿低声道:“郎君的话,与兄弟们约好的,不去不可。”崔芊芊感喟道:“我如何不知,只是便宜了平康坊的浪蹄子。”
日上三竿,明月总算是起来了,瞥见红儿在一旁撅着嘴,不免笑问:“哪个获咎了你?”
这娘子迷含混糊的也没看清楚,身上只要一件肚兜,暴露大片的白来。坐起时荡起波纹,李诚见了不免心头一荡道:“偷人的贼!”
若儿见他没有下一步,不免加大力度,口中软软道:“这买卖那里敢去想,你家娘子是崔氏女,崔氏的商号年前红火的紧,有点甚么好东西,也是他家先到手。明月轩的娘子,只能做点偷鸡摸狗的活动。”
崔芊芊倒是睡到日头出来了,这才缓缓的起来。这会李诚都出门了,崔芊芊懒洋洋的问一向在打哈欠的莺儿:“怎地无精打采的,昨夜做贼去了?”
“偷鸡摸狗么?那不是小贼么?”李诚被勾的火起,抱起往炕头去。
程咬金转了两圈,自言自语:“竖子,人精耶?妖孽乎?”
李诚不是没动过开钱庄的脑筋,不过这一行真不好乱碰就是了。能做这一行的,哪个不是有宗室背景的,普通人也做不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