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舟火线立着一男人。
扁舟不太小舟,非常不起眼。却因此人而活泼起来,并有一股锋芒毕露雄霸天下的猛锐之气。
“尚好!”老翁看了一眼陈孤鸿,见陈孤鸿固然穿着素雅,但身畔却有美婢伴随,心想是哪家公子。便问道:“公子来踏青?”
“老丈倒是高看我了。”陈孤鸿笑拱手,然后道:“我不过是心中自傲能做文,能顺利通过县试,这才整天闲逛罢了。如果不自傲,还是得整天啃书,哪有这么高远的意境。”
又身畔侍儿柔滑,亦步亦趋,岂不美哉?
看着陈孤鸿脸不红,气不喘,神采如常,而足下生尘,仿佛还不足力。圆圆内心边非常佩服,心中想着,“公子实在不像是读书作诗的读书人,而像是行山川的贩夫走狗。”
对于不是凡俗之人,他很意动。
“只是一时愤然,而借诗词鄙弃权贵罢了。”陈孤鸿笑了笑,点头道。
身畔小侍儿见老翁拿别人与本身公子对比,倒是不平气了,皱着小鼻子,呵道:“你可知我家公子乃是黄山诗会立名的陈孤鸿,子渔公子???”
“锷上芙蓉动,匣中霜雪明。倚天持报国,画地取雄名。”
“圆圆。”陈孤鸿呵叱道。老翁笑笑,却不在乎,笑道:“此人豪气,可比公子。”
歌豪气,声也粗暴,伴着江风,迎着波浪,如盖世豪杰乘风而来,气势不成反对。随即,一叶扁舟缓缓行来。
“好的。”
“公子,公子,婢子有些累了。”行走江边,瞭望风景。圆圆提着装满了干粮杂物的包裹,白净的额上沁出了晶莹的汗珠,小嘴微微张着,吐气如兰。
随即,圆美满脸敬慕,低声吟道:“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老翁转头寂然道。
“老朽在等人。”老翁说道。
洪江大而长,贯穿全部天运国。人立在江北,左手边便被称做江左,江左又称江东。世传闻江左多出剑侠,粗猛豪气之人。
“那首桃花庵歌,当真萧洒。老朽佩服。本来是公子,难怪在县试邻近,还来这江边踏青玩耍。”
“没错,与公子一样,也不是凡俗之人。”老翁笑了笑,说道。
陈孤鸿虽有耳闻,但倒是第一次见到。固然第一次见到,却也知江左多剑侠而名不虚传。
“我有昆吾剑,求趋夫子庭。白虹时切玉,紫气夜干星。”
“老丈为何这么说?”陈孤鸿略有些猎奇道,他感觉这老丈不似普通渔业老翁,似有隐士风采。
“是啊,闲着无聊便来这江边看看,吹吹江风。”陈孤鸿点头笑道。
“此人何人?”陈孤鸿见而有感,不由问道。
“这老头本来是爱好桃花庵歌的萧洒,而不是爱好海棠的才华。真是怪人。不过既然是爱好公子的文章,就算了。”圆圆心下有点不忿,但想想还是谅解了他了。
陈元,王松等人虽好,却也不是超凡脱俗。
圆圆尽力点点头,非常欢畅。行走半晌,碰到一处渡口,渡口很小,圆柱木板,四周浮着几艘闲置的渔船,渡口上一老翁坐在小板凳上,头戴斗笠,身披灰衣,手持鱼竿,脚边放着竹篮,正在专注垂钓。
老翁讶然,哪有这么自傲的人。但见陈孤鸿端倪间神采飞扬,气度自生。却也信了,叹服道:“公子真才士也。”
老翁一脸佩服道。
“公子不必自谦,等闲人,可不敢获咎吴家的。”老翁笑道,更加佩服道。
“喔?”陈孤鸿暴露了兴趣之色,见惯了尘凡俗气,那琴仙施妙妙,才士梁生也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但是普通旅人必定是在大渡口下船,而这里是小渡口,仅供渔船利用,这所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