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顾嬷嬷只是撞得晕了。”赵申氏的大丫头伸手在顾嬷嬷鼻端一探,松了口气。
说着一巴掌挟威带怒拍在桌子上:“一个奴婢也敢自做主张了!叉下去先打二十再来回话!”
庭外的板子声沉闷地响起。季氏并没有禁止。她并不想把顾嬷嬷冒充赵家老太太的事说出来。赵申氏转头自会问清楚。季氏只想捏着这个把柄,将来让季英英在赵家好过点罢了。
“赵太太您客气了。这事和您有甚么干系呢?都是顾嬷嬷自作主张罢了。您已经罚了她,这事便畴昔啦。”季氏暖和地说道。
季氏畴前只感觉赵申氏尚算客气,厥后感觉赵申氏盛气凌人。明天见到的赵申氏再一次革新了她的认知。内心暗叹本身目光陋劣,赵氏一族能繁延百年,能做当家主母,赵申氏也不简朴。
顾嬷嬷被堵了嘴,只能望着赵申氏哭泣着冒死点头。她摇落了簪钗,发髻狼藉,斑白的头发垂覆在脸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一回赵申氏是心甘甘心,诚恳诚意向季氏报歉。只盼着季氏瞧在本身抢先措置顾嬷嬷的份上揭过不提。
赵申氏看着顾嬷嬷软软瘫倒在地,脑筋嗡嗡作响。
季氏与季英英尚在震惊中,厅堂已被打扫得干清干净。
出了赵府,母女俩上了骡车。季英英才回过神:“顾嬷嬷力量不济,只是撞得晕了。也没打多重嘛。受委曲的是我们,如何倒成了她似的!还好有那几个丫头的供词。”
季氏先前说过的话走马灯似的在赵申氏脑中回放,她背上沁出了盗汗。
主母要打顾嬷嬷?真打?假打?还是拖下去做做模样就干休?这些设法在赵家仆妇们的内心打着转,手脚也没歇着。平时在花厅议事,这里的家法板子是早就备好的。这边将顾嬷嬷从肩舆里架出来,那边已拖了卷草席往地上一铺。
楠竹削成的厚竹板就落了下去。顾嬷嬷收回一声闷哼,闭上了眼睛。
仆妇们也不管顾嬷嬷是否另有气,肃着脸将她抬了下去。浇水擦试,行动敏捷。
原觉得肩舆里装着织斗锦要用的丝,没想到倒是绑着的顾嬷嬷。赵申氏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顾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