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难又上前说道:“昨晚寺中遭人潜入,玄苦大师重伤,却不肯透露真相,想必昨晚潜入之人中有乔施主吧!”
薛神医给他说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才道:“给不给人治病拯救,全凭我本身的喜怒好恶,岂是旁人强求得了的?”
“莫非大师是不信赖乔或人吗?这点信赖乔某还是能看清是谁的,今后大师回到寺院不是一问便知,乔某何必在这类事上作假!”乔某有些不悦的说道。
乔峰毫不踌躇的承认了,不成谓不痛快。
她伶牙俐齿,声音清脆,虽在重伤之余,又学了青城派那些人的四川口音,但一番话说来如同珠落玉盘,动听之极。世人都是一乐,有的更加笑出声来。
玄难转头对着薛神医说道:“这位小女人倘若死在大金刚掌掌力之下,于少林派的面子须不多数雅,请薛神医慈悲。”说着深深一揖。
阿朱见此立即说道:“薛神医的医术入迷入化,别说环球无双,甚且是空前绝后,前无前人,后无来者,只怕天上神仙也有所不及……”
玄寂惊道:“你说玄苦用大力金刚掌打伤了这个小女人?而非是玄慈方丈?”
薛神医也知她的话不尽不实,此中恭维居多,一时拿不定主张是否该当给她治伤,向玄寂、玄难瞧瞧,向游骥、游驹望望,又向乔峰和阿朱看看。
玄寂又是苦笑着说道:“据我所知寺中已知的就只要玄慈方丈一人把握了大力金刚掌,乔施主刚才所说这位女人被玄苦打伤而非玄慈方丈,实在是过分匪夷所思,想必玄苦又有了机遇。”随即玄寂向着乔峰略一见礼就退了归去。
世人没一个不爱听恭维的言语。薛神大夫平不晓得听到过多少奖饰赞誉,但这些言语出之于一个韶龄少女之口,却还是第一次,何况她不怕难为情的大加夸大,他听了忍不住拈须浅笑。
此时乔峰又对着阿朱回话道:“大丈夫救人当救彻。薛神医尚未答允治伤,不知她死活如何,我乔峰岂能贪恐怕死,一走了之?”
康敏又出来作妖了:“乔峰,亡夫马大元就是发明了你契丹人的身份遭你与那慕容复联手杀死!还好他留下了手札,我已请在场的诸多豪杰看过了,你再各式狡赖也已无用!”
段誉忽地对着人群中一个处所说道:“岳老三,这是你徒弟我的结拜大哥,你应当叫师伯,你如许和别人一起围攻你师伯但是欺师灭祖呢!”
乔峰虽见过很多大阵大仗,但平常都是带领丐帮与人对敌,己方总也是人多势众,从不如这一次般孤身堕入重围,还携着一个身受重伤的少女,到底如何突围,半点计算也无,心中实也不由惴惴。
乔峰道:“薛先生本日救了这位女人,乔峰今后不敢忘了大德。”薛神医嘿嘿嘲笑,道:“今后不敢忘了大德?莫非本日你还想能活着走出这聚贤庄么?”乔峰道:“是活着出去也好,死着出去也好,那也管不了这很多。这位女人的伤势,总得请你医治才是。”薛神医淡淡的道:“我为甚么要替她治伤?”
“没错!”
乔峰脸上变色,森然道:“众位本日群会聚贤庄,为的是商讨对于乔某,姓乔的岂有不知?”阿朱插嘴道:“啊哟,乔大爷,既然如此,你就不该为了我而到这里来冒险啦。”乔峰道:“我想众位都是堂堂丈夫,是非清楚,要杀之而甘心的只乔某一人,跟这个小女人涓滴无涉。薛先生竟将悔恨乔某之意,连累到阮女人身上,难道大大的不该?”
大厅上密密麻麻的寒光刺眼,说不尽各种百般的长刀短剑,双斧单鞭。跟着又听得高处号令声高文,屋檐和屋角上暴露很多人来,也都手执兵刃,扼守着各处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