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枪尖随马而来,倒是稳稳停在他胸口五寸以外。
一言既出,刘安勒绳停马,持枪而立。
高迁刹时愣在原地,面前的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野小子软硬不吃,这可如何是好?
刘安不语,似是被唬住,高迁决定趁热打铁,顿时语重心长地劝道:“念你幼年无知,本官饶你一次。从速逃命去吧,离潭州越远越好!”
高迁神采凝重,哈腰捡起丢在地上的佩刀。
“你不敢迎战吗?不敢迎战,你造甚么反!”
不等高迁开口,三个校官以及前后惶恐失措的兵丁,当即今后退去,直退到两丈开外才愣住脚步。
他身边一众兵丁听到这话却满脸迷惑,不给马就是逆贼吗?大人也太霸道了。
得想个分身其美的体例,既要放虎归山,也要包管本身安然。
高迁本不想服从,但又怕身上马吃惊乱走,一不谨慎被对方刺个对穿,因而假装不情不肯,从速上马。
“你放过我儿子,作为互换,我包管护你家人全面。”
不好!
若现在把他拿了,本身建功升官的机遇也就没了,不能这么办!
就在高迁开动脑筋,苦思良策之时,刘安一催战马,几枪便将三个年青校官逼退,刹时到了他身前。
“至于你的家人,本官做主,决不祸及他们!”
来人一脸笑意,恰是梁秋。
且看高迁作何挑选,再做决计。
但在场其别人不懂,特别是三个校官。
高迁顿时心头一颤,神采大变。
他这一番话,刘安听来倒不感觉如何,毕竟他多活了几世,早就明白大宋官吏非论职位凹凸,几近个个都有背景根脚,真正布衣出身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高迁见刘安不说话,当即言语相激。
刘安不语,只是悄悄看着,看高迁的挑选,也等梁秋、顾长生的动静。
等高迁反应过来,带血的枪尖已经刺到他胸前,顿时神采大变,不由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因为他既不想死,也不想投降,他还要升官,还要灿烂门楣、复兴家属。
见对方虽是贼寇却不是滥杀之辈,高迁不断念,正待想话再劝,忽见一巡检司判官惶恐失措,脚步踉跄疾跑过来。
“高家弟子故旧遍及朝野,跟我互换,你绝对不亏!”
“甚么公子?”高迁脱口而出。
判官边跑边喊:“大人,不好了,公子被俘了!”
刘安是谁?
他们疆场搏命拼活十年,到头来也不过是赏了个不入流、没有品级的散官,而这高迁屁本领没有,蠢货一个,竟然就能做一州步军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