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黎痛心疾首,胸闷难忍,连锤数下,吐出一口老血。
路过一个个草木搭建的临时窝棚,更是刺疼了他的神经,这些人跟灾黎比拟,又能好到那里去?
他强行咽下涌到喉咙的酸水,屏气扬鞭,马车顿时加快往前奔驰,完整不顾是否有伤害,只想尽快逃离天国。
目睹如此,程黎固然还是不敢信赖,但已经信了七分。
“湘阴如此局面,大人还是死守县衙,现在单身探营上谏,也算得心胸百姓。前路凶恶,恐怕有去无回,我便送你一程。”
单枪匹马在前,马车在后。
“你便是他们的首级?确如传言,人中龙凤,可惜走了歧途。”程黎打量着刘安,直感觉可惜,“若你绝壁勒马,知错就改,将来何尝不能成为朝廷栋梁之才。”
夜班头一抖缰绳,车轮转动,带起灰尘,向前急奔。
与其同时,阵阵恶臭腥气直入胸肺,令他五脏六腑一阵翻涌。
程黎看着面前好似历经风霜,却还是年青的自傲少年。
刘安翻身上马,接过一旁保护手中的长枪,“传令,各部谨慎防备,如有敌军袭营,不得私行撤退,不得自觉深追。”
“夜班头,内里产生了何事?”程黎背靠车厢,闭眼假寐。
人就是如许,非论童年、少年、还是中年,永久猎奇,永久背叛,越是提示别看,程黎就越是想看。
“杀了多少人我不晓得。我们小河村近百人,就活了三个,还是去邻村走亲戚,躲过一劫。一起逃过来的路上,经常能看到烧毁的村庄,官道上也有很多人头......”老者说到这里,喉咙紧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见官道两旁挂着数不清的人头,干枯狰狞,随风扭捏,非常可骇!
人间炼狱!
还没来得及细看,眼睛的余光便扫到中间的非常,转眼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程黎看在眼里,心如被人揪扯普通疼痛、难受!
官道平坦,一日百里。
“能不能成为栋梁,得有庙堂之上那群不食人间炊火的人说了算,可他们看不见千里以外我等披麻吃糠的模样。”刘安平心静气,不为所动。
一车一马沿官道行了数十里,刘安方才将马勒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