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脸了,管起老子的事来。”赵通一杯酒下肚,表情又畅快了很多。
“剩下的甚么时候送来?”赵通将赋税票据放在一边,“别说没有。鄂州雄师不兵戈,这一年潭州城可积累了很多赋税。”
“大人,不要......”
说完,陆康甩手出了营帐,大步离营。
李若谷点头,“我正有此意。但现在还不能让他生疑,该给的赋税补给还是要给,除此以外,一兵一卒都不能给他弥补。”
“陆大人,就这么一点赋税,这仗可没法打。”
陆康的内心如狂涛翻涌,震惊得他久久难以平复,乃至进了赵通的帅营,还是沉默不语。
“不给赏钱,那些浑蛋底子不听批示,更别说冒死了。我给你算算,杀一个贼寇,得赏二十贯,大略估计,湘阴另有上万贼寇,即便精打细算,犒赏钱也起码还需求二十万贯。”
“这实在是我的平乱战略!”赵通一脸得意道,“斩首悬头,有两个目标。一是震慑贼寇,让贼寇自乱阵脚,不敢与官军相斗,直至自行崩溃;二是激起守备军的血性,这些兵士没打过仗,不让他们见血,尴尬大用。”
听着赵通一番看似有理的胡言乱语,陆康更加坚信对方就是借机迟延,贪墨赋税。
两天后,节度判官陆康亲身押送赋税补给来到平乱雄师大营。
“赵大人,这不是我们懂不懂的题目,潭州城百姓因为此事,现在民气惶惑,如果上万百姓弃城而逃,谁担得起这个任务?”陆康神情严厉。
赵通哈哈笑道:“你们不懂兵戈,还是别问了吧,交给我就行了。”
“赵大人,赋税的事前不说。平乱雄师出城十天,至今才走了二十五里,这一仗你筹办打多久?”
“口粮就不说了,这些兵将本来就是大肚汉,一天三斤米不管饱,打起仗来耗损就得翻倍。如果营中没有充足多粮食,兵将迟早得叛变。”
李若谷感喟道:“觉得赵通贵为通判,替圣上监察州县,会有所收敛,便没派监军同业加以制约。”
陆康话锋一转,“赵大人,你这大营以外,连绵数里的人头是如何回事?杀贼就杀贼,何必搞得如此可骇骇人?”
赵通只笑不语,仿佛不太想理睬。
“可不是,等这仗打完,你也能回家娶个小娘子了。”
“也只能如此了。”陆康也想不出更好的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