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何事?”张俊心中有事,不想与他多言。
军不与政通,处所官员的信,怎好乱接乱看。
半晌以后,一绿衣小吏手捧手札走进阁房,拱手拜道:“下官湖南安抚司参议赵文,拜见张相爷、杨少保、田都统。”
等杨沂中看完,张俊转头问道:“少保如何看?需求动用驻军吗?”
听到这话,张俊沉默不语。
回绝以后,顿时又道:“倒是少保,保卫京畿,担当保卫行在重担,手里不能没人。不若这十万人全都划归少保帐下,也好为圣上分忧。”
稍一停顿,杨沂中接着说道:“鄂州这十二万雄师,桀骜难驯,自从岳飞分开鄂州,这支雄师就没人能完整掌控。即便是副帅王贵接任都统制,也不过苦撑不到一年,便称病辞任。”
张俊正心惊,门外一声通禀,顿时吓到手中茶碗一晃,茶水都溅到脚上。
“少保这话在理,只要给钱给活路,多少人我都能给你们裁了。”田师中答允道。
“相爷,这不是吼不吼的题目,你们这么搞,我底子没法履行!不可你把我撤了!”田师中是张俊嫡派大将,他夫人还是张俊战死的儿子的媳妇。
“归去奉告李大人,潭州贼寇本身想体例安定。真想动用驻军,能够去处临安请命。我虽忝居枢密使之职,可一旦出了枢密院,便没有变更天下诸军之权。”
潭州?
杨沂中微微点头,随后劝道:“相爷,你先喝口茶,沉着沉着。”
“相爷,有急信。”
张俊心中忐忑不安,雄师在外最忌缺钱少粮,十二万雄师八个月不发薪饷,鄂州这帮人都不想活了吧!
“小人推过好几次了,送信的人说潭州要出大乱,十万孔殷。”
田师中却道:“十万雄师,如果不拆分,不好管控吧?”
张俊内心顿时一轻,不是诸军统制来信就好。
赵文将信呈上以后,退后几步恭敬回道:“本年仲春,潭州湘阴县生了乱国蠹寇,三个月不到几近占了全部湘阴县,李大人数次派人去剿,都全军尽殁。现在贼寇势大,恐袭扰周边各县,再次掀起洞庭湖风波,特请相爷、少保下签,调用潭州驻军,安定贼寇!”
“拆,当然要拆。相爷,不若你我二人一人一半,如何?”
杨沂中微微点头,表示附和。
如果让雄师晓得枢密使、殿前司都批示使来裁军,他们还不得把都统制司踏平!
“潭州李大人的。”
说话间,张俊将信看完,顺手递给一旁的杨沂中。
“不错,毛贼罢了,处所守备军足矣。再说,我们此次出临安,圣上只许了我们调用鄂州诸军之权,其他州郡还是不要轻许乱动,以免落人话柄。”
想到这里,张俊才道:“少保,那便一起看看吧。”
“戋戋一县之贼寇,何必驻军。”杨沂中看完,将信还给张俊。
“相爷,我十二万雄师,你让我裁撤十万,明天传出去,明天他们就得造反炸营,千万不可!”田师中急道。
杨沂中乃圣上近臣,深得宠任,夜游临安城,都是由他亲身伴随。有他同在,圣上该当不会有狐疑。
莫不是诸军统制来信,讨要赋税?
田师中皱眉,“相爷、少保,你们不会不晓得吧,鄂州十二万雄师已经整整八个月没发薪饷了,只发了口粮,拖欠的钱不补上,他们可不会动。”
十万孔殷?能有鄂州急吗?
“裁不了,我不跟你说!”田师中看向杨沂中,“少保,你说说,相爷这么干行不可?这不是逼着那些大头兵造反吗?真出了事,我可担不了这个任务。”
张俊不甚在乎,本不想见,但听杨沂中道:“潭州,我记得仿佛是李若谷李大人主政吧,羁系湖南。既然说十万孔殷,无妨看看,鄂州军资粮饷,少不得要他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