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俄然果断地看向云念芙:“你今后无事便少入宫,本宫的儿媳,还轮不到一个这宫里的贱人说三道四!”
次日凌晨,天还没亮,云念芙便起床打扮。遵循皇家常例,与皇子大婚次日,要随夫君入宫拜见天子,若皇子生母还在,便也要一同拜见。现在靖王虽离世,可她停止了婚礼,便是靖王的老婆,于礼法她也得单独进宫。
“今儿个皇贵妃娘娘见新媳,正巧我这孝敬儿媳也进宫来见本宫,想着她与娘娘儿媳乃亲姐妹,便也来瞧瞧。”淑妃声音有些尖细,说话时调子便比凡人要拔高一些,“哟,公然是个美人胚子。”
这那里是甚么木牌,清楚是一块灵牌!
街道上的环境却比不上靖王府了,时候还早,打扫街道的人也才方才开端劳作,北风中冻到手指尖都红了。
跟着喜娘高亢的嗓音落下,云念芙手中就被塞了一块木牌。部下认识的抚摩了一把,愣了瞬息,脑中“轰”地一声作响,手微微颤栗,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中滑落。
转过身,便见云念芙呆呆坐在床沿,手上一松,“哐当”一声,灵牌直直落在地上。
待她走畴昔,云念芙倒是回过神来,哈腰将灵牌捡起,擦洁净摆在床的另一边。清影看得心疼,小声劝道:“蜜斯,这屋里没有外人,你不必如此……”
虽说是庶出的女儿,可到底也是本身的亲骨肉啊!
云念芙不知旁人脑筋里已经对她和云家一族过了一遍是非,她只妙手捧着灵牌,脚步艰巨地往大堂里走。
“蜜斯,该走了。”清影从柜子里拿出件貂皮连帽大氅,这是皇家下聘之时的礼品之一,听闻是靖王生母皇贵妃特地添上的,本日入宫拜见,天然要披上以示尊敬。
“新娘子,能够揭盖头了。”
云念芙好久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听到她哑着声音,道:“清影,这便是命。事到现在,我不得不认了。”
早就有所耳闻,自靖王凌晟轩战死疆场骸骨未存的动静传来,皇上和皇贵妃深受打击,特别皇贵妃更是当即一病不起,急得皇上日日训太医个十遍八遍,过了一个月,病情才见好。自那以后,皇上对皇贵妃更是庇护宠嬖,几近每月里大个月都宿在皇贵妃的寝宫,好东西更是流水似的往长乐宫送。现在亲眼所见这长乐宫的用度,便知传闻未曾有假。
两人此前并未曾见过,更谈不上熟悉。可皇贵妃却对跟她话家常仿佛有着很浓的兴趣,云念芙只好有一句答一句。
不到一盏茶的时候,云念芙就到了长乐宫。皇贵妃早已叫人备好茶点,地龙也烧得极旺,屋子中心还燃着上好的银炭,屋子里点着熏香,透着一股高雅甜美的气味。
“就凭她,也想来热诚本宫!”等人一走,皇贵妃气得将手边一盏茶杯拂到地上!倏然间就寂然下来,气势全无,眼角挂着泪,满眼都是哀思之情。
云念芙刚行了礼,皇贵妃便有些冲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扶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喜轿愣住,只听外头喜娘喊着:“新娘子下轿,新郎迎新娘咯!”
皇贵妃却全然不顾及,又看向云梓萍,道:“郕王妃入门也大半年了吧?身子如果哪儿不适,固然跟本宫开口,本宫这儿有的是良药。毕竟,给郕王开枝散叶是甲等要事。”
想她在云府时,最喜将一部分头发放下垂至胸口又或是披于脑后,满满都是女儿娇俏之态。现在嫁做人妇,便只能挽髻作妇人打扮。
皇贵妃轻哼一声,眼底尽是讨厌。云念芙则闻声扭头,便看到淑妃着一袭鹅黄色阔袖长袍裙扭着腰肢走来,待看清她身后跟着走出去的人,云念芙身子顿时有些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