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砍吧。我今番前来杀贼,就没想着归去。砍吧,大夏的兵士们,砍了我的头,去邀功去吧,哈哈,我张某苟活活着间,却不能北回故乡,就让我的灵魂去故乡安眠吧。”
“算啦!”
秦木会正筹办磕第三个头时,瞥见黑衣人飞来刺杀金国使者,一时吓得腿软,没有站起来。倒是范德彪反应很快,猛地起家,挡在秦木会的身边,随后秦木会被兵士扶起。杨霸见黑衣人处于被枭首的危境当中,将冲要上前去救黑衣人,被彭疤子死死按住。彭疤子连连点头,用眼神表示杨霸,这类他杀性的救援,除了搭上性命,于事无补。杨霸的眼中充满血丝。
“德彪!”秦木会厉声喝斥着范德彪,道:“还不快快给陆大人报歉。”
“哼...”
“你.....”秦木会已缓过起来,正欲号令兵士立马削了张名枫的头时,诸葛秋道:“秦大人,此人是我的一名旧识,先将他投入牢中,但不成伤别性命。”
“咕――”
大船泊岸,腰佩弯刀的金兵,从大船内鱼贯而出,分红两排,站在夏朝兵士的前面,修建起一道由夏金两国兵士并排站立的人墙。一个穿着富丽,头戴貂皮大帽的男人走出船舱。那人帽檐上是乌黑的狐毛,帽顶上是一尾火红的松鼠尾,两条貌似乌黑的狐尾,从双耳处耷拉下来,煞是华贵都雅。那人下了船,昂着头,脚步果断地踏完台阶,伟岸地站在早就铺在地上的红绸之上。
秦木会拱手拜道:“夏臣秦木会,率鸿胪寺卿陆希文,左监门卫大将军范德彪,替吾皇给使节大人行三跪之礼。”秦木会说完带领陆、范二人,给金国使者磕了一个响头,范德彪虽心愤难平,也是没法,只得随秦木会,给金国使者又磕了一个头。三人正欲磕第三个头时...
临安城北船埠,是运河的最南端,这条用森森白骨垒成的野生河道,于大夏朝里,看不出涓滴悲惨,倒是积尽繁华。船埠的西边,是一片湿地,丈多高、叶已泛黄的稠密芦苇,在八月中旬的秋风中,飘零。运河两岸的农田,根基上已收割结束,一桩桩捆成人形的稻草竖在田里,间或有一块、两块还未收割完的稻田,给大地铺上一簇金黄。
秋高气爽,空中无云。太阳自凌晨暴露头,一起攀爬,已至人们的头顶。御街里,人群熙攘,都在趁店家中秋打折,选挑本身中意的货色。街道旁的店铺,多数接到官府的唆使,将店铺装潢得焕然一新,一股浓浓的、温馨的节日氛围,如一条看不见的暗河,在御街里涌动。
兵士将一块大大的红绸布铺在船埠上,红绸布靠御街一头,放了三个跪垫。秦木会、陆希文、范德彪三人,望着蜿蜒朝东北方向而去的运河。
船埠西边的芦苇丛中,蹿出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壮汉,手持长剑,飞奔过来,在夏金兵士的人墙不远处,一跃而起,踩在夏金兵士的头上,单脚踢翻一个金兵,凭着推力,身子和手中的剑,成一条直线,口中叫着“金贼受死!”,朝金国使者刺去。
一阵绵长的牛角声,从运河中传来。一艘用黄锦包裹外壁的大船,浩大地从运河的水面上远远而来。两排头戴狐狸皮帽的金国兵士,站在船头,昂头将手中的牛角咕咕吹响。船埠上的夏朝兵士列队庄严站立。秦木会、陆希文、范德彪站在船埠之上,秋风将秦、陆二人的衣袂吹得飘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