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丫环又走了出去,奉了一碟荷花糕,白瓷的碟子上垫着碧绿的荷叶,上面托了几块莹白的糕点,还没走进就飘来了一股子荷叶荷花的暗香。
周少夫人听了木容如许说,此时也就高低打量了木容几眼,瞧着木容这一身的打扮,她神情终是略有松动。
“那我现下就去回了苏姨娘,如果允了,这两日约莫就能去周家拜访。”
“我总睡的清简易醒,一醒又睡不着,成夜成夜的睁着眼,这茶就愈发不敢饮了。”
这一趟,她本也就是来寻周景炎的。
谁知苏姨娘不但是允了,竟还俄然做派起来,公然遣了个婆子先行带了几样薄礼送了拜帖去周家,天未到傍晚时,周家竟也遣了个婆子带了几样礼回了信。
“上回说要去舅母家,可这一担搁就是将近一月了,眼瞧着都十月了,也该去舅母家逛逛了。”
周少夫人听了这话点点头,面上终是现出了几分笑意:
“处所局促了些,表女人莫见笑,前院是少爷起居的处所,服侍的也都是些小厮,少夫人在后院里等着表女人了。”
“没见过这么没上没下的,只顾着在院子里混闹,女人也纵着她。”
木容一笑讳饰,这体例她现在如何会晓得,自是宿世在云家里,多少夜不能寐,这也还是莲子四下寻来的方剂。
周少夫人浅啜了一口白水便对木容说了如许一句,也算是解释,木容便点头:
木容极其少有这般言辞锋利又冷冽,倒是令莲心心神一敛,低低应了声是。
木容也没等太久,眼下也不过巳时二刻,不到三刻的时候周少夫人便从西偏间出来了,木容起家迎着,只见周少夫人描述端庄神情清冷冷酷,一身石青色衣裳极其素净,浑身上也只带了一副翡翠耳坠子,只是从木容身边过期,便飘来了一股香火的气味儿。
可本身一穷二白,统统的,也只是周家这门亲戚了。能不能携了本身,也只要本身去运营了。
“倒是听了些传闻,说你在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及至进到最里一进,那婆子却没引着木容去正房厅里,反倒去了东偏间的小茶厅,请着木容坐下了,这才道:
莲心见着木容俄然沉了脸,蓦地领悟本身方才过分失容,便是垂了头强压心底翻滚,木容也沉默了不再作声,倒是莲子,虽不明启事,却一句没有插嘴,她仿佛俄然有些明白了,这个自卖到自家主子跟前的奴婢,她的忠心,可不是没出处的,许是一眼瞧出了自家主子同东跨院里的恩仇,这才肯忠心的,瞧她方才因着三女人将要遂了心愿的事一下愤怒,可见她和东跨院里积怨不浅。
说着话,递了眼色给莲心,莲心便上前接了药去到木容身边,木容冷脸:
木容顿了一顿,可看周少夫人倒是一身的霁月磊落,因而应了是便起了身送周少夫人出了门,又进了西偏间去。
第二日一早,便有了木家一架小马车候在了西跨院偏门里,木容带了围帽,莲心危儿奉侍着就上了车往周家去了,莲子和秋月,倒是一个都没让跟着。
木容把窗帘掀了道裂缝去瞧周家,只见青褐色大门,不显张扬也不厚重,门脸也不算大,只是上面挂了道匾额,书着周府二字。方才莲心叩门有人开了往里通报,极快便有个老管家迎出来,让将大门开了,把马车赶进了周家前院里,才令几个小厮退避,只要个婆子上前服侍。
正说着,院子里一阵唧唧哈哈大笑,恰是危儿的声音,木容面色便缓了很多,莲子不觉也发笑:
木容轻嗤着讽了两句,说罢也自发好笑,便也笑了,莲心见木容笑了,想想方才木容所说的话,面色也和缓下来,木容便一抬眼看了莲心,倒是俄然又想起了甚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