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叶悄声回禀,苏姨娘点了点头,面色却始终深沉,一起往西跨院回的路上,毕竟还是想不透:
木容却不觉得意,眼下这时候,伤了脸也当真一定是好事,起码于她而言。眼下木家这场面,才算是真真的拉开了场子,到底木宁真沉得住气,这个时候了,还是没见她一星半点的身影。
院子里赵妈妈扬声唤了,就见秋月也端着木盆领着人出去了,倒是个描述呆板看去二十许岁的女子,一进门瞧见了木容和莲心,眉头便先蹙了起来:
“医女女人来了!”
秋月应了声就出去了,莲子便立时离了窗口到了木容近前,木容便低声交代:
“夫人把六女人禁足在房,一个月不准出来,并还让誊写观音心经一百张,说是等一月后禁足期满了,再让去给四女人赔罪。”
“这药可不是治伤寒的,如果伤寒了吃下去,可就病症愈发的深了,用得久了必会伤身成大症候,将来婚配恐怕于子嗣上也都无益。”
“这体例虽好,到底冒进了些,幸而有个苏姨娘挡在前面,不然一狐疑便到我们身上了。”
“还想烦请女人帮着瞧一瞧,这包药,治受了冷发的伤寒,可还对症?”
苏姨娘听着拦在繁华院的鸾姑说罢,只勾出了个含笑,回身便去了。
梅夫人也算因祸得福,这件事上可算是遂了心愿了,可木容这些日子里俄然间不肯忍气吞声了,是不是也是为了云家的婚事?
苏姨娘想不通,香叶倒是不觉得然:
莲心蹙着眉,面色青白青白的,莲子瞧着秋月围着木容,她便回身往本身下人房里回了一趟,取了件洁净衣裳催促莲心换上,莲心接了衣裳正要去换,木容便禁止道:
“如许的事奴婢那里敢不细心,确切是今早只假装不经意透给了几个惯常功德的婆子,可谁知竟是缓慢就传到了东跨院去,莫不会是芳姨娘?”
秋月一下子怔住,面色一变,就见木容从枕下取出一个药包来,秋月只觉着心都要蹦出来了,那医女抹完了药,顺手把药瓶子递给了秋月让她去给莲心抹,顺手也就接过了木容递来的药包,倒是一拆开了只翻捡了两下,便扬眉道:
秋月拿了棉巾湿了水就要去洗,却被医女给拦住:
“昨夜的事,我只让你在西跨院里悄悄漫衍了去,如何这动静就传到了东跨院来?你莫不是闹混了吧?”
因着此事伤到了木容脸上,也便可大可小起来,且苏姨娘一贯谨小慎微,何况木容前夕里又牵涉了旁的事情已然引得木成文重视,此事也理所该当便闹到了东跨院来。
“也不知是如何了,我刚到小佛堂,就瞧见一院子的人,那位六女人便提着扫帚正在屋里打女人,我也顾不得,就跑上去了。”
苏姨娘想到了木容脸上的伤,倒是俄然心念一动,梅夫人自发亏损却没有闹腾起来,一副息事宁人护着六女人的模样,恐怕也是因为木容脸上的伤吧,她伤了脸,云家来人时这婚事断不能再提木容,不然一个寒酸的偏房庶女又毁了面貌,另有甚么可说的?老爷也决不能让这门婚事断了,恐怕就是要推木宁出去了。
说着,却瞧见木容神采蓦地一变,她心下俄然有些了然,伸手便切上了木容腕上,诊了脉,不过半晌又松了手:
梁妈妈一早遣了人去她那边说了四女人房里的事都交给了她去措置,恐怕这传话的人还没出西跨院,木容就在小佛堂里出了事,木成文眼下正在衙门里办公,也断没有总拿后宅的事去滋扰老爷的事理,可这事闹到现在境地,梅夫人又明显的护短,她一个偏房妾室如何也措置不得,只好请梁妈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