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画着时候差未几了,木宣也就扶着丫环往外去,一行弯弯拐拐到了花圃子一处偏僻角落,宴会是断断不会往此处来,也非常僻静,未几时就听着脚步,木宣坐在石凳上一抬眼,就见一道颀长身影走近,眼圈就又红了,止不住哽咽了起来。
“不如去花圃子里荷花池子四周捡些石子,渐渐的从院门到正房铺一条路出来,就从花树中间穿过就行。”
因而对于苏姨娘交代的话,木容就也抛到一边去了。
也幸亏木容算的邃密,从那日里苏姨娘交代后,过得这几日,这一日却恰是梅夫人赏菊宴的日子。而如许的日子里,来的必是各家的当家夫人,领的也是自家嫡出的女人,也会有些得宠庶出女人,可妾室倒是千万不能来的,木家的妾室们,也就只能躲在西跨院里。
一起走去,一到花圃子里,就瞧着各家夫人眼下已然到了大半,都相携一道赏着菊,三五成群聚在一处谈笑,连带着女人们和服侍的老妈子和丫环,倒真是热烈。
木容慵懒坐在广玉兰树下,非常有些不觉得然,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家日子一定过的有面子上那般丰盈,却一个个的赏风赏水,不管内里如何,也都要过的让旁人觉着繁华。
木宣一下止了哭,红肿眼里蕴着泪水却也露了惊骇,一下子明白了梅夫人的肝火何来。
木家在峦安是少有最繁华的人家,不但是真有钱,毕竟当初周茹的陪嫁也不但仅是银钱,另有大把的商店庄子,现在也都有管事的打理,再挂上个太守大人家的财产,买卖也都好的很。并且木太守的官职摆在那边,虽说只要四品,可在峦安倒是一手统揽的人物。如此梅夫人在这峦安的贵妇中,也很有几分一呼百应的味道。
“将来女人去到那里,我也跟去那里,长悠长久的服侍女人。”
说着伸手从木盘里端了茶起,倒是满眼赞美,梅夫人也不好再说甚么,却也不去端茶,陪着孟小侯夫人一笑,也没用眼梢撩木宣一眼。孟小侯夫人仿佛并未发觉,饮了口茶后又抿了抿嘴,只是这一回,眼底毕竟带了几分讽刺:
“既是侯夫人发了话,你如何也该看看,也不想太张扬了些,我就把西跨院里的几个女人都喊来,你都看一看,也天然些,免得将来再有抱怨。”
木宣先是站定细心看了看,只见木宁正同几个年事相仿的女人坐在亭子里喝茶,木宝也同几个十一二岁的小女人们一处玩着,倒是梅夫人,正同着孟小侯夫人缓缓走着,只要几个丫环跟着。
木宣便是一笑,问丫环要了两杯茶,用木盘托着,就往梅夫人跟前去。
木宣一下惊住,连手也止不住发颤,木宵便笑:
木宣一下心底怦怦直跳,面上也浮了潮红,就听孟小侯夫人继而说道:
梅夫人同孟小侯夫人脚步一顿便回了头,还不能梅夫人沉了面色,就见孟小侯夫人笑了起来:
虽说从没有大师女人自行买卖奴婢的端方,可到底托赖了周家做保护,且木家凡是当家管事的又各个眼高于顶,断乎不会为个奴婢去周家如许的落魄人家查实,可把莲心说到了周家去,今后莲心在木家的日子,就一定好过了,不免愈发被人轻贱。
“我不说伯娘不好,这些年来哺育我兄妹二人,也没断过你我糊口,□□顾问齐备,总比西跨院里那孤女过的好的多,可这也是因着你我在她面前一贯邀宠卖乖,只捡她喜好的去做讨她欢心,可即便我错了那么一星半点,想着平常情分,也不该这般作践我。何况……”
“这不是太守家的堂女人么?不过半年多不见,倒是愈收回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