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策马穿过浓雾，手中马鞭精准抽飞两支暗箭。
更漏声催，苏婉俄然将耳珰按在漕运图某处。
"闭气！"林恒的警告伴着药粉的甜香。
苏婉顺势甩出袖中银丝，绞住偷袭者脚踝的顷刻，林恒的剑气已穿透那人琵琶骨。
苏婉抓起炭笔在运粮船航路画出赤色圆圈："明日分三路查探，赵师爷带人盘点受损粮仓，林恒联络漕帮确认暗桩位置。"
小顺子抓起竹筐里的炊饼塞了满嘴，鼓着腮帮子爬上粮车："苏女人给的米都带着谷壳！"孩童清澈的声音穿透流言，"昨儿我阿弟拉出整粒的麦子！"
赵师爷捧着黄铜算盘发展半步，老旧的檀木桌沿俄然裂开细缝。
"疯子！"苏婉扯断裙裾为他包扎，指尖触到他掌心交叉的旧疤，"连火药都用上了。"
小顺子气喘吁吁撞开门："粮仓...粮仓梁柱里挖出这个！"
半夜梆子响过第二遍时，粮仓方向俄然腾起冲天火光。
林恒沉默地递来水囊，指腹掠过她腕间旧疤："三年前马车翻覆时，你这里嵌着半片翡翠簪。"
林恒反手握住她颤抖的指尖，染血的绷带缠住两人交叠的手掌："三年前在幽州..."话未说完，矿洞深处传来构造转动的轰鸣。
官老爷要拿我们炼人丹！"
林恒剑尖挑起刺客尸身上的鬼面玉佩，玄铁打造的恶鬼獠牙间，竟嵌着半粒东珠："御史夫人上月丢的耳珰，倒是会认主。"
"东南巽位！"林恒低喝，剑锋挽出七朵青莲。
苏婉适时翻开苫布，金灿灿的麦粒瀑布般倾泻在晒场。
* * *
苏婉用虎贲卫钥匙悄悄一挑，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婚书——女方生辰八字鲜明与三年前暴毙的贤妃娘娘完整不异。
暮色染红矿场碎石时，苏婉靠在运盐车的暗影里包扎手臂伤口。
苏婉望着逐步被暗中吞噬的矿洞，指尖无认识摩挲着他剑柄缠着的染血绷带。
林恒揽着她破窗而出，剑气劈碎三支火箭的顷刻，苏婉袖中银针已没入偷袭者眼窝。
苏婉瞳孔骤缩，拽着他扑向侧翻的盐车，二十支精钢弩箭将方才藏身之处射成刺猬。
她将辟谣者拖到世人面前，匕首挑开那人里衣暴露锦缎护心镜："看看这针脚，都城云绣坊要十两银子一尺呢。"
林恒俄然揽住她腰身急退三步，本来站立处炸开淬毒的铁蒺藜。
烛光下，双鲤纹的印鉴边沿，竟藏着极纤细的龙鳞纹。
"你左我右。"苏婉话音未落，林恒已旋身劈开两道暗门。
"留活口！"她厉声喝住要补刀的侍卫，反手将渗入药汁的帕子按在俘虏口鼻。
苏婉捏着从刺客靴底刮下的青苔，俄然将整壶冷茶泼向审判架："北山矿洞特有的铁线蕨孢子——赵师爷，带三百精兵封住矿山统统出口。"
林恒的剑鞘俄然压住婚书某处："看印泥。"
碎石暴雨般砸在生铁车板上，他护在她头顶的手臂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痕。
林恒俄然握住她执笔的手腕，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戌时三刻方向，七丈。"
火舌吞噬"工部侍郎"字样的刹时，窗别传来夜枭啼鸣。
"现在换成虎贲卫的钥匙了。"她抬头饮尽辛辣的烧刀子，俄然将钥匙按在贰心口旧伤位置，"御史夫人最爱翡翠，而她父亲曾任虎贲卫批示使。"
烛油在青砖上伸展成蜿蜒的蛇形，苏婉将虎贲卫腰牌安在漕运图朱雀桥的位置。
矿洞深处的血腥气混着硫磺味劈面而来。
残破的铸铁炉后窜出十余名灰衣死士，手中弯刀泛着诡异的靛蓝。
当最后一个抵当者被盐粒烫穿眼球时，苏婉从熔化的铁水里钩出半枚青铜钥匙——纹路与虎贲卫腰牌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