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春悄悄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念了几句“长得好真是占便宜啊”,故意不睬会这“矫饰美色”的家伙,但是也许脸长得好的人真的蒙天所爱,她内心想着那些,嘴里却道,“昔日里每天去家学,读书、写字、女红、刺绣,甚么都学,琴棋书画,姜先生叫我们姐妹一人选一样,我选的画,姜先生看我根柢还不错,就收了我,不过没叫我拜师,偶然候画出对劲的来,便打出稿子绣出来。”
“这算甚么事,不必客气。”
说罢,她又自失一笑,“为了我这么个无关紧急的女儿去难堪父亲,别人没准儿还感觉我太把本身当回事呢。”
孙承嗣回京后,因为公事繁忙,应酬也多,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和王勤见过面了,此时乍一听到曼春的担忧,他愣了一下,见曼春摆布手指紧扣着,双眉紧蹙,脸上暴露难过担忧的神情,忙安抚道,“固然你父亲没有起说这些事,不过看模样倒不像是摆不平的,你如果担忧她们,我叫人去王勤那边问问?”
想到这里,曼春悄悄长出了一口气,“那就有劳二表哥了,只是我父亲那边――”
安嬷嬷去了前一进院子,曼春坐在床上,摸着半干的头发想了想,叫过香草,换了身能见客的衣裳,又简朴梳了个纂儿。
孙承嗣不欲她再揣摩那些事伤神,摆布高低看看,对曼春道,“这屋子整修后一向没住过人,好些东西也都购置得不齐备,委曲你了,你有甚么想要的,尽管和安嬷嬷说,”顿了顿,“安嬷嬷忙不过来,和我说也一样的。”
“呃……”曼春俄然认识到本身仿佛说漏了甚么,她怔了一下,低头捏捏手指,“如果不费事的话,表哥能不能派人替我买些纸笔颜料来?打发打发时候,总比闲坐着强。”
曼春忙站起家,对香草使了个眼色,让香草去倒茶。
“你放心,有甚么动静我会尽快奉告你。”
不等她说完,孙承嗣手臂一伸,在她头顶揉了两把,打断了她的话,“小丫头,你放心住着,不要你的银子。”
父亲那边……他回了侯府还不知要如何受磋磨呢。
想到被留在府里的童嬷嬷她们,曼春悄悄焦心。
“这么说,你又会画,又会绣?”孙承嗣有些感兴趣的问道,内心揣摩着她既然喜好画,转头便买些好颜料来,也许能哄得她一笑。
屋里桌子上就摆着现成的茶杯茶壶,里头早早的就泡上了清茶,香草倒了一杯递给曼春,曼春喝了,仍旧感觉有些口渴,又一气儿喝了两三盏,才略略解了口渴,“一会儿记得把水添上,我夜里偶然候会喝水。”
安嬷嬷道,“我们二爷下午就出去了,这会儿不晓得返来了没有,女人要想晓得甚么事,老奴去问问。”
安嬷嬷解释了一番,本来客岁年底的时候孙承嗣走了京中一名故旧的门路,得了出息,现在进了禁军衙门当差,前头院子里住着的不但有其间仆人,另有孙家的亲兵和仆人,几十口人,曼春若贸冒然去了,只怕倒要被人当奇怪物看。
曼春忙摇点头,她能躲在这里,已经是欠了人家,又怎好挑肥拣瘦?那也太没心没肺了,“已经很好了,洁净又整齐,安嬷嬷特别无能,我晌午来的时候这屋里比现在还整齐,倒是我一住出去,就弄乱了。”
曼春求之不得,“有劳了。”
这铜镜磨得虽亮,只是这会儿屋里点了油灯,模恍惚糊的那里看得清?只能瞧个大抵的表面罢了,曼春伸手摸了摸,感觉还行,就点点头,“你去帮我倒杯水。”她本就有些口渴,孙家的菜口味又重,以后还洗了个澡,更加感觉干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