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响从井里传来,魏凝儿冻得通红的小脸上暴露了一丝烦恼之色,水井竟被冻上了,她颤抖动手将水桶从井中提了上来,放在一旁。
魏凝儿在大石狮子前面躲了好一会,也没见黄氏的影子,略微一思考便晓得了,额娘定是去了后园的小门,她有些焦急的往前面跑去。
远远的,魏凝儿便看到了一道熟谙的身影,恰是黄氏。
自打八年前,她们娘俩被赶出魏家后,魏凝儿再未曾靠近阿谁处所,可本日,她不能不去,她若不去,性子软弱的额娘定会没命。
“额娘……”魏修允眼眶也潮湿了,他当即撤下随身带着的荷包塞到了黄氏手里:“额娘,这里另有几两银子,你们临时拿去买些米粮,儿子明日便去瞧你们!”看着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两人,魏修允鉴定她们日子过得凄苦非常,这会子再回屋去拿值钱的东西只怕是来不及,魏修允只得先将身上银子拿出来给她们应急。
“哥哥……”魏凝儿忍不住落下泪来。
魏家是外务府包衣出世,是皇家的主子,魏清泰也在外务府供职,固然只是一小小的正五品管领,却能保得魏家衣食无忧,可魏凝儿生后,魏清泰在外务府里,成为了世人的笑柄,本已大哥的他,那里受得了那些讽刺,竟然被气得中风,今后卧病在床,不能去外务府供职,魏家也大不如畴前,一向到魏凝儿五岁那年,魏清泰完整瘫痪在床,不能言语,魏家大夫人杨氏便将魏凝儿母女赶出了家门。
魏凝儿将水桶放下,进了院子,直奔里屋。
乾隆五年冬,砭骨的北风残虐着北都城,铺天盖地的大雪仿佛要将这座披发着陈腐气味的巍峨城池泯没。
看着被冻得已经开裂的小手,魏凝儿用力吹了几口热气,才垂垂有了知觉。
“额娘……”魏凝儿心焦不已,将这四周找遍了,却没有黄氏的影子。
“凝儿……竟然这么大了!”男人微微吃惊,看着魏凝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