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不必再提,我送你回府。”方景城目光望着雨幕,话语半点情感也没有,只是握着雨伞的掌心实在早已汗湿。
“谢皇上隆恩。”傅问渔起家,本日这位天子没有穿龙袍,常服之下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一点活人气。
走出明昭殿,一声惊雷,公然滂湃大雨。
他莫名笑了一声,深深看了一眼傅问渔:“你们二人都退下吧。”
天子转了转他大拇指上的扳指,从皇后身边跨步走过,后宫里的美人儿如玉等着他去宠幸,连也没看皇后一眼,就更看不见皇后脸上微白惶恐的神采了。
“三哥体弱,让皇上笑话了。”傅问渔应道。
“家中小事,不敢让皇上忧心。”傅问渔恭敬地回话,她还未放肆到要跟这个一句话就要定人存亡的权力最大之人叫板。
傅问渔的意下当然是不好,但要如何说不好才气不惹得天子动气,这才是一个比较头疼的题目,她踌躇了半晌,正在尽力地找着措词,外间的寺人一声唱念:“城王爷求见皇上。”
成果傅问渔倒好,一股脑地全端了出来,逼得天子不得不对此事做出一个回应。
天子看着一脸恭谦的傅问渔不知想了甚么,脸上装出来的气愤垂垂退下,神采带几分细究:“早些措置好这件事,朕就放过你。”
傅问渔不知方景城如何赶得这么好,恰好赶在了难以作答的关头,他脸上的神采一如继往,带三分疏离七分冷意,雨伞偏去傅问渔这边,他大半个身子淋在雨水里,玄衣黑得更深沉,像是一块浓稠的墨汁泼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