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城却像感受不到疼痛,连眉都未曾皱一下,任由胸口的衣服被鲜血染出一朵花的形状缓缓晕染开,只一双通俗的眼睛悄悄地看着傅问渔。
岳婆婆就说,你娘亲太好,老天爷妒忌,这才早早让她去了。
可为甚么本相是这个模样,她的娘亲死得如此惨痛?
毕苟往门前一站,嘲笑一声:“大夫人迷倒保卫和蜜斯,蜜斯体弱遇迷药昏倒至今未醒,大夫人惧罪叛逃遭人殛毙,你们不去抓人竟还敢来寻蜜斯费事!”
但是方才的他说很多么自但是然,多么真情实意,就仿佛他本来就该这么做。
杜微微看着那两人紧紧相依,她原觉得城哥哥再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抱着哪个女子了,她想着城哥哥那么思念肖女人,应当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别人了,但是为甚么?傅蜜斯你明显说过你不喜好城哥哥的,你明显跟城哥哥有三年存亡之约,但是为甚么?
而傅问渔没有半点反应,方景城摇着她的肩膀,声音焦心:“傅问渔你复苏一点!”
方景城握住傅问渔的手,将她手中的发簪取走,粗糙的手掌细细擦着她脸上如何擦也擦不尽的血迹,翕合着嘴唇,好似有很多话想说,终究都只化作一声感喟。
但是一听到方景城的那句话,就再也走不动步子,她杜微微跟在城王他身边十年,整整十年!未曾听过城王爷对谁说过“对不起”,未曾见他对谁这般耐烦细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