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就陪着两个夺目精干的婆子走了出去。
十一娘此次来看甘夫人,就是把铺子里的账目拿来给甘太夫人过目。
有小丫环出去禀道:“太夫人,夫人,沧州的大姑爷送年节礼来了!”
不过,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十一娘不好批评。
待她安设好徐嗣诫回屋,却瞥见奉侍的丫环、婆子都远远地立在屋檐下,徐令宜和徐令宽站在院子里低声说着甚么。
“都清算好了。”十一娘也不再提,顺着太夫人说话,“让季庭媳妇搬了些花树,被褥全换了新的,沁香几个也早畴昔了。您明天要不要畴昔看看?”
“奴婢晓得了!”雁容急声道,“这事奴婢谁也没提!”
十一娘有些惊奇。
“东大街的铺子多是腊月初七关门,元月十八开门。我们天然也该如此。”甘太夫人沉吟道,“不过,大掌柜的红包会不会少了些?我们府上的一等管事过年都是十二两银子。何况这些人是冲着简徒弟的面来的。我们手头紧一紧,也不差这点银子。我看,还是多给点吧!”
十一娘点头,梳洗一番,去了太夫人那边。
“说是还没有好!”太夫人如有所指隧道,“我当时就去探病了。固然还用着药,不过说话中气实足,想来也没甚么大碍。”
“我是怕两位掌柜感觉我们吝啬。”甘太夫人笑道,“这些我也不太懂。不过既然你和简徒弟都说好,那就依你们的好了!何况我们事前有言,铺子里的事我不插手的。”
至公主洗三礼后没多久,太后娘娘就染风寒,太夫人等人都曾进宫探病。算起来也有大半个月。
听到动静,两兄弟打住了话。
十一娘问起她的差事来:“大姑爷家送来的东西都送到了?”
年节礼的礼单会送到徐令宜的手中,但将东西入库倒是卖力各府礼品来往的樊管事。像这类事,只怕樊管事也不好说甚么吧!
十一娘计帐给她听:“您那铺子,一年的房钱是八百两,按十二个月分摊,一个月就约莫是六十六两。现在我们赚了六两银子,如果把铺子的房钱算上,岂不是亏了六十两!”
甘太夫人闲暇时和十一娘提及这件事来:“……不得不平气这李家会追求。凭着儿子一个小小的正五品千户,竟然和安成公主结了亲家!”
雁容忙道:“真的,我去看过了。中秋节三爷送的风鸭个个油腻肥大,此次送来的却很肥大。”
“少年人是初升的太阳,前程无可限量。”她含蓄隧道,“也不怪安成公主看着心动。”
“有你办理就行了。”太夫人笑道,“我就不畴昔看了。”
太夫人笑着点头:“快过年了,找几件小玩意儿给她送去。”然后将布老虎、小鞋子推到她的面前,“我现在眼神不好使了,你帮着看看!”
“还是派甘老泉来的吗?”十一娘一面脱了栗色的貂毛皮袄,一面笑着问她。
十一娘发笑。
铺子的大掌柜和二掌柜都是简徒弟畴前的旧识,都是做绣品买卖的老里手。
“这件事你不要张扬。”十一娘叮咛雁容,“免得侯爷脸上欠都雅。”
太夫人听着非常欢畅,催十一娘:“你快去看看!”
自太夫人借口气候太热把徐嗣谆留在了本身屋里今后,就再也没有提给徐嗣谆伶仃设院的事,十一娘想着徐嗣谕等人都是过了十岁才住到外院的,也不主动提起,这件事就如许搁置了下来。其别人的东西都交给了身边的丫环,只要送给徐嗣谆,雁容却送到了杜妈妈手里。
十一娘不由微微点头,道:“你办事,很细心!”
十一娘笑起来。
早些年因贩私盐被御史弹劾挨了四十大板打瘸了一条腿,这几年传闻养了一帮闲帮专放官债。现在开了海禁,福建恰是众矢之的,只怕这位驸马爷也有本身的小策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