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沉默。
徐嗣诫站在炕前,喘着粗气就把横笛放在了嘴边。
翠儿笑着应“是”,去了外院。
文竹只是笑。
“晓得。”文竹没有瞒翠儿,“二少爷返来的第二天,二夫人就来看过二少爷了。晓得二少爷和同窗一样的吃住,还赞美二少爷有志气呢!”
“翠儿姐姐!”文竹打断了翠儿的话,“我们在乐安很好。姜先生只说二少爷是故交之人,二少爷在人面前也从不有一丝倨傲之色。和同窗穿一样的衣裳,吃一样的饭菜,轮到值日之时还要打扫书院、毛厕,从未曾有抱怨之时。加上读书刻苦,待人谦恭有礼,谨习书院从守门的老夫到姜先生,没有一个不喜好的。二少爷在那边过得很欢愉。翠儿姐姐就不要在姨娘面前说些甚么了,免得横生些波澜。”
翠儿看了大吃一惊。
十一娘想起徐嗣谕来:“……明天应当放榜了吧!”
徐嗣诫连连点头,挣扎着站起来,小小的身子挺得笔挺,又吹了两下。
她不晓得这诗与二少爷被送到谨习书院读书有甚么干系,她只晓得现在府里有了世子爷,今厥后二少爷处境艰巨,为二少爷悲伤。可此次从安乐返来,她有些明白姜先生的话了――永平侯府纵有百般好,能够他们的身份,碰到谁都谨慎翼翼、战战兢兢的,反而不如在安乐,虽是粗茶淡饭,却能大声地说话,大声地笑……
她纵是跟秦姨娘说了,秦姨娘除了能公开里哭两声,还能如何?
“明天放榜。”虎魄笑道,“我明一早就去回事处等音。”
“外院的管事来回,说春熙楼的席面已经订妥了。”她笑道,“说三月十七下午酉时会准点送到四象胡同去。”
“母亲,母亲,你听,你听!”
而现在的正房,静悄悄的,只要东间落地钟滴滴哒哒的齿轮转动声。
“二少爷年纪还小,你如何能听之任之。要晓得,夫人把你派到二少爷跟前,是奉侍二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