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的难堪:“姐姐是不晓得。夫人年前把大蜜斯的鞋袜、春衫都交给了我。我的针线一贯倒霉索,这正愁着到时候交不了差,想借姐姐屋里的翠儿帮帮手呢!没想到夫人把五少爷的鞋袜交给了你……”
“也是”文姨娘笑道,“我看,姐姐不如一面做,一面再找人帮手。船到桥头天然直。”
“嗯!是背诗。”秋红点头,“小鹂说,那鹦鹉前些日子背的是‘春眠不觉晓,到处闻啼鸟’,这几天背‘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呸!”文姨娘笑道,“不会说话的那还是鹦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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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见他每次从十一娘处返来都面色红润,眉眼带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
秋红低声道:“大蜜斯的鹦鹉,传闻会说话!”
秦姨娘看着心有些凉。
徐令宜问起徐嗣谕的行迹来:“去看过秦姨娘了?”
秦姨娘听着满脸的绝望,眼睛不由朝乔莲房望去。
翠儿应喏,把食盒递了一旁的小丫环。
秋红道:“那鹦鹉刚来的时候还背过‘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彼苍’呢!”
思忖间,秦姨娘听到十一娘暖和的声音:“只是小孩子家的,穿了这绫袜轻易滑脚。秦姨娘今后还是用细棉布给诫哥做袜子吧!”
而现在太夫人正望着举止风雅得体的徐嗣谕微微点头。
徐嗣谕就让文竹拿了根黄杨木的拐杖出去:“孙儿在乐安适暇时做的。”
不太短短几个月,徐嗣谕的笑容更矜持,待人更谦恭,明显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大男孩,却已有了大人的老成,像个久别来访的客人,而不是离家返来的孩子。
秦姨娘拉了文姨娘的手:“虽说是孩子的东西,可纳鞋底,绣鞋面,和大人的无异。不过月余的工夫,那里就能做出十来双鞋袜来。我晓得你屋里的玉儿针线好,不如帮我做几双。”然后福了身,“我这里感激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