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串门(上)
朱安平送给太夫人一个羊脂玉的万事不求人和一个檀香木的佛珠。徐嗣谕是一块端砚,谆哥一对水晶石的镇纸,徐嗣诫是个紫檩木的不倒翁,贞姐儿是一套常州的木梳,徐令宽是个岁寒三友带托盘的笔筒,五夫人是对金镶玉鬓花,歆姐儿是个雕红漆掐丝珐琅手柄的拔浪鼓。
十一娘看着好笑,徐令宜却没有重视到――一来七娘是姨姐,打量不免有些失礼,二来他正和朱安平酬酢。
“侯爷还是称我安平吧!”朱安平笑着坐在了次座上,“论序齿,您比我年长!”
“那我就让管事们帮着看看。”徐令宜听他这么说倒不好再挽留,“你们临时先放心在我这里住下。”
大师笑着去了太夫人那边。
朱安平感觉本身的猜想不无事理,这才有了刚才的出言相试。
朱安平点头,笑道:“那就劳烦夫人了。”
“……我是家中独子。我们结婚有些日子了,子嗣上一向没甚么动静。家里的长辈不免有些焦急。恰好此次来燕京,就想趁着机遇到供奉观音菩萨的寺庙去拜一拜,再寻名医帮着把评脉。”
固然是亲戚,可徐令宜也不必如此勉强责备。他完整能够把七娘丢到弓弦胡同或是老君堂胡同。可他不但没有把七娘丢下不管,还对七娘非常谦让,按七娘的要求把她带回了永平侯府……以他的身份职位,莫非还怕罗家或是朱家找他实际不成?那就只要一个能够――永平侯徐令宜对本身的夫人非常看重,担忧看上去娇纵莽横的七娘心生不满而过后在夫人面前胡言乱语,令夫民气有芥蒂,伉俪生隙!
十一娘感觉朱安平对本身客气得有些恭敬了,但想到大师第一次见面,还不是很熟谙体味,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七娘听着就挑了挑眉。
五夫人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急道:“这一来一去又要大半个月。不如把人带来。能瞧就瞧,不能瞧,给些银子打发了,也不让她白来一趟。”
看得出来,朱安平要说的话是两人筹议好了的。
等他见到徐令宜后,徐令宜待他非常礼遇,不但在书房见了他,还亲身设席接待他。喝酒的时候,话里话外都带着几份劝合他的意义。明天一大早更是安排他们伉俪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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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就想到她说要喊徐令宜“妹夫”的事……如果朱安平真的称他“妹夫”,不晓得徐令宜是个甚么神采。
“你对燕京不太熟谙,山荆也是个少出门的。”徐令宜道,“还是用我的车马、保护便利些!”
他本是行伍出身,交游甚广。千户、参将熟谙得很多。总兵、都督也曾打仗过。深知这些人的习性,板了脸,烧杀劫掠的事干得比匪贼还利索,收了钱不办事,乃至是杀人灭口,脸都不红一下。何况是徐令宜这类上过疆场的大将军。以是当他听七娘讲她如何和徐令宜偶遇时,他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七娘行事莽撞,身怀巨金还敢招摇过市,碰到官兵还敢出言挑衅。喜的是碰到了徐令宜――好歹派人拿了银两买马,固然七娘受了些皮肉之苦,可这才有了以后的相认和一起的护送。要不然,只怕七娘走不出百里就会被人盯上。失了财帛是小,如果被人……他当时就出了身盗汗。
“倒是我陈腐了!”朱安平笑应了几句,然后正色道,“提及来,侯爷和夫人都不是旁人。有些事,我们也不藏着掖着,反而显得生分。”说到这里,他看了七娘一眼。
七娘听着不住地点头。
恰好七娘还对劲洋洋地跟他讲她对徐令宜如何出言不逊,徐令宜对她是如何的无可何如……他当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