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姨娘似有深意的看了梁氏一眼，脸上持续带着笑。不就是拐着弯的骂她只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长得再好也不能当正室嘛。哼，当了正室又如何，还不是被她们这些妾室压在底下翻不了身。
丫环愣了一下，自古丧事，入殓后棺木前点一盏长明灯，灯到入土前不灭，寄意为长明灯在，愿亡人能找到返阳的路。长明灯若在亡人入土前灭了，那是极其不吉利的事情。
而灵堂的中间，站着的则是看着梁氏一脸无法的观音和庄氏。
俞姨娘坐在椅子上，一边落拓的喝着茶一边听上面的管事汇报冯氏丧礼上的用度。
俞姨娘冷冷的道：“如何就不能简朴了办？连宫里的皇后娘娘都崇尚俭仆，服饰器具力求俭省，天下命妇莫不以皇后娘娘为榜，俭仆恭敬。到了我们家，倒是大肆浪费，恨不能让天下人都晓得永安侯府骄奢了，你们是想给侯爷招祸，好让那些谏官们有个弹劾侯爷的借口呢？”
观音和庄氏依言给梁氏福了一下礼，唤了一声“二婶母。”
丫环踌躇了好一会，才乖觉的道了一声是，然后出去了。
梁氏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道：“我是老了，当主母的担子重，既要相夫教子打理后宅，又要办理妾室。”说着讽刺的看着俞姨娘，接着道：“哪能跟俞姨娘比，只要讨侯爷高兴了就好，看俞姨娘现在的模样，就晓得你约莫是不懂我的辛苦的。”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如果大嫂还活着，大抵还能晓得。”
梁氏高低打量了她们一眼，先看向庄氏，内心道，传闻是延安侯府的嫡出蜜斯，俞姨娘倒是妙手腕，竟让她娶了个侯府嫡女返来。再看向观音，则是微微皱起了眉头，长得跟她生母一样是个狐狸精模样。
上面的管事看着冯氏漫不经心的模样，有些拿不准俞姨娘是个甚么主张，是不是的抬开端来，谨慎翼翼的望一眼冯氏，然后才持续说下去：“……纸钱、烛扦、灯油、白蜡等丧祀之物库存都未几了，恐不敷用，姨娘您看是不是去内里采买些返来。另有灵堂用的冰，现在气候热，冰少了恐夫人贵体味有损，现在府里地窖存着的冰也快用尽了，是不是再叮咛人从庄子上运些冰返来？”
而这还不是最令她不甘的，最不甘的是，俞姨娘比冯氏长得标致，成果将大伯子迷得恨不能将心都取出来，元妻不顾了，嫡子嫡女也不要了，二十几年都只专宠她一个。而她长得比二老爷现在宠嬖的妾室标致，成果二老爷却萧瑟她去宠那些不如她的妾室，凭甚么同人却分歧命。
俞姨娘赶到灵堂的时候，刚一进门就看到了梁氏扑在了冯氏的棺木上，正一边捶胸顿足一边哭天抢地，又哭又叫的道：“……大嫂啊，您如何如许就去了呢，前次见你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没想到我再返来，已经是阴阳两隔。你才刚过四十岁，真是天妒红颜啊。另有大侄女也是，如何也早早的去了，留下个孩子可如何办呀……”
第二十四章
梁氏高高在上的傲视着俞姨娘，道：“俞姨娘，好久不见了。”
俞姨娘这才对应启程二夫人梁氏的面孔来，然后在内心骂了一句，早不返来晚不返来，她倒是选了个好时候返来！
丫环又答：“二夫人和三少爷、五蜜斯。”
俞姨娘内心不屑，面上却做出恭敬的模样，垂着头走到梁氏的面前，笑着柔声道：“二夫人，您返来啦？如何返来也未曾提早告诉府里一声，妾身也好安排人去接您和三少爷五蜜斯。”
梁氏的身后还跪着两个孩子，大的十五六岁，穿一身浅蓝色的袍子，面庞清秀，天然就是梁氏的儿子程观庠。女的十三岁摆布，长相妍丽，与梁氏有六七分的类似，则是梁氏的女儿程观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