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子就感觉很奇特。
“书院有好几个先生,男女都有,凌晨上一个时候,认字读书,下午两个时候,学的是绣花。”
“七娘子绣得好,有模有样。”细看了七娘子的伎俩,白露不由得奖饰。
“大太太喜好慎重些的,褐底是最好,拿暗金线绣些连缀云纹,慎重都丽。”她随口说,七娘子就拿出了一张小小的褐色官缎,白露住了口。
“这该是我出的。”七娘子很对峙,“快收下,不然月尾给你四两。”
她望着灯下的七娘子,又笑了起来。七娘子说得不错,日子老是超出越好的。
你说大太太胡涂吧,却又是个极细心的人,大小事情,办得都很安妥。
可你要说大太太不胡涂,她人都进了正院,凭甚么还要给四姨娘、二太太卖好的机遇,早该把都筹办安妥了,让她也有个戴德的处所?
白露莞尔,“女儿家,谈不上博学,二娘子爱看书是真的。”
白露一时有些难堪,才晓得本身讲错了。
只是四姨娘这么操心吃力的帮她,是为了甚么?
这是个陈旧的樟木匣,里头空空的,只要这四个小小的银锭子。
“约有四两。”立夏掂了掂,把银锭子放到桌上,又把余下的两件天蓝色、暗红色的衣裳抖开。天蓝色的褙子里又跌出两个银锭子。
白露也愣住了。
“本待昨晚送的,却担搁了,我改了改,应当挺称身的。”她笑吟吟地说。
她内心犯难,面上却看不出来,给大太太行过礼,又一一和姐妹们见礼。
“……是。”梁妈妈不说甚么了,这要搁在别的女人头上,就不是打丫环几下的事了,大太太宠五娘子,也实在是宠得短长。
“立夏,”七娘子在桌边坐下,和颜悦色地把小丫头喊到了身边,“本日没受甚么委曲吧?”
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委曲。霜降是个快嘴,想来,也说了很多不入耳的话。
说完回了堂屋,大太太还睡在床上,九哥在一边穿衣裳,笨手笨脚的,偏还不要人帮,大太太看得眼里只要笑。
二娘子淡淡的,也就跟着她去了,七娘子就告别回到西偏院。
七娘子微微一皱眉,白露就说,“不认字也不要紧的,九哥都这么大了,也才发蒙。”
立夏笑了笑,没有说话。
立夏端着一盘子葡萄走出去,听到了七娘子话里的尾巴,便说,“这是四姨娘送来的,我不想收,可霜降说,收不收,是七娘子的事。”
“九姨娘的一手针线是极好的。”白露见缝插针,拍了个马屁,“记得当年她的手帕丢了,丫环们捡归去,都不晓得上头的桃花是如何绣的。”
白露眼神微黯:固然没有明说,但在正院,蜜斯们每个月的月例是四两,比姨娘屋里的蜜斯们多了二两不说,大太太想起来,时不时还会给她们送钱。二娘子的钱匣满满铛铛的,好几次她送钱去,二娘子顺手就赏她半个银锭子。
七娘子不由得就叹了口气。
七娘子不由得冲白露扬了扬眉。
这银子是千万不能收的。
立夏眨着眼,点了点头,也不晓得听出来了没有。
第二天七娘子起来,梳洗过了,梁妈妈亲身送了两件衣裳过来。
“我另有半个荷包面未绣完。”七娘子抬首说。“想给母亲做的,不晓得母亲喜好甚么配色。”
屋内的氛围一片敦睦。
言下之意很清楚:二娘子与五娘子有的,大太太也不会少了七娘子。
立夏忙摇点头,又指了指床上的一个弹墨承担。“二娘子倒是先送了一副春联,又送了些衣物来,我们还没拆。”